我红着眼看到两米外摆着一个纸箱。
里面放着许多酒坛,是酿制的白酒。
我当即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狠狠朝那箱酒掷去。
轰隆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挡了他们进攻的脚步。
沈枭在火光环绕中非常平静,就像我每次遇到危险出现时那样没有半点波动慌乱。
仿佛周遭发生近乎毁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姜早,一会你从窗户跳出去,外面有棵树,下来后,什么也别管朝小道跑,听懂了吗。”
他像在交代遗言一样。
我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抱紧他,“你要干什么?就算你再厉害也没办法一个打他们一群,要走一起走!”
如果不是沈枭拼死挡下那一刀,我根本活不了。
眼下危机四伏。
让我抛下他独自离开,我不可能狠下这颗心。
我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他倏地溢出一声轻笑,“你为我落泪了。”
我哭着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那说点别的。”
他忽然撩开我遮挡脸孔的长发,一脸痞气看着我。
“姜早,你把送我的打火机丢了,要赔一个新的给我。”
我眼眶一酸,胸口像被什么扎入一样,又疼又涩。
“什么狗屁打火机,他们马上冲进来了!沈枭,我不要你有事,你也不能有事!”
沈枭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番话。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
我俯在他身上不停抽噎。
就算他强迫我,囚禁我,他仍旧保护过我无数次。
那些他说过的情话,他眼底的柔情,他触碰的温度,和这扎入我骨骼不见天日罪恶的种子,终究发芽了。
他指腹抹去我眼角的泪珠,在我颤栗的唇上浅浅轻啄。
那蜻蜓点水般的吻只持续了几秒钟,麻爷提着灭火器从烟雾中缓缓走出。
他咬牙切齿瞪眼,扔掉灭火器,从腰间拔出枪对准我们。
“死到临头还他妈亲,去阎王殿里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