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温妹子说,明儿咱们要关铺子回村,那这银锞子是捞不着了。”李氏眼神中有些期盼的道。看那模样,她也想去参加婚宴,混个银锞子。
“这事不简单,明儿个你们和我大嫂回村,千万别凑这个热闹。”乔亦雪闻言严肃的道。
“嗯,亦雪妹子不让去,我们自然不去。”李氏有些讪讪的笑道。
这也不怪李氏贪心,银锞子虽然小,通常一两到五两,也有些一两以下的。但哪怕是一两以下的,那也不少钱,试问谁能不动心?
哪怕喜帖的邀请对象都是些掌柜的,但也没人嫌银子多。就算本人不去,也会派心腹去参加。石公子这么搞,那婚宴动静可小不了。
果然,翌日还不是正日子,就有不少人去了。整个客栈都被石公子包下,用来接待宾客。
白马镇可不比一般乡里,镇上四百多户,两三千人生活。各种铺面上百家,大大小小的掌柜给面子,今日就去了数十人。
乔亦雪见此,便让温氏提前关了铺子,带着汪氏、李氏今日回村。
她自己则是收拾得紧身利落,袖子中暗藏电棍带着请帖去了万新客栈。
因是纳妾,并没有搞纳彩、纳币、请期这套大婚礼仪,乔家姊妹明日会被接过来,今日却是石公子接待一众掌柜。
乔亦雪不动声色的也混在这些人中,坐在角落的女客圈子里。
然而,看着那些穿着喜服的护卫、随从等人,乔亦雪便是一皱眉。这些人根本不像普通人,看他们的站位倒颇有些军中士卒的气度。
尤其那些护卫目光冷厉,仿佛经历过生死般。
虽然干护卫这行的多多少少会见过些血,但他们江湖习气重,多数都是自由散漫惯了。因此,言行举止中并不会这般气象森严。
就是那些四处接人待物的随从,虽然满脸笑意,可眼底的倨傲就暴露了实力。
没本事的人,哪有自傲的本钱?
“诸君,在下石田,今日有幸在此设宴,纳妾入府,感谢各位拨冗莅临,共襄此喜……”乔亦雪正沉思间,台上石田开始致词道。
“今日小宴,只为结识白马镇高贤。在下做些海货营生,以后说不定在镇上开铺子,届时还请诸位多多照应。”石田见吸引了厅堂众人的目光,便继续道。
“石公子这般豪气,我等自然支持啊。”台下有人大声笑道。
“初踏贵宝地,能得诸君赏光,石田谨向诸君致以最诚挚之谢意。更愿诸君情谊长存,如松柏之茂,如江河之流。”石田微微一笑躬身谢道。
“石公子莫非读过书?这作派比那些举人老爷还高出一筹哇。”台下又有人接话道。
“可说呢,石公子才情横溢,儒雅非凡,就算坐在读书人中,那也必定是人中翘楚。”坐在乔亦雪前桌的一个胖掌柜也笑着夸赞道。
石田闻言,又圈圈施礼,谦谦然道:“谬赞谬赞,石田不过略通文墨,岂敢称儒雅之士?诸君过誉,实不敢当。愿与诸君共学共勉,以求进益。”
这么一来,众掌柜对他好感更增。他们实在想不到,铜臭行商中,居然能蹦出这么个怪胎来,简直比读书人还要谦退。
乔亦雪看罢多时,心中却是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