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盒子,是给自己的儿子定做的银饰手镯。
秦诗静根本来不及反应闪躲,车体已经朝着她过来。
一场车祸,唯一一个死者就是秦诗静。
易宗游早在易昌的安排下,在半路就已经换车。
那天解横跪在地上乞求的时候,易昌盯着他看了许久。
他看得出这个曾经身为公司高层管理的人,如今既然能放下身段,那么最后必然会破釜沉舟地撕破脸。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
易宗游虽然只有二十岁,但当时察觉到父亲并不着急走,而是故意当着解横的面提及要把事情交给自己来办。
他就已经明白其中的缘由,于是顺水推舟地激怒解横,并透露第二天会亲自来警局交材料。
父子一脉,二人甚至都没有提前沟通过一句话,就这样逢场作戏开始设局,让解横自己钻进来。
让他成功地把自己送进监狱。
可没成想会伤及路人,毕竟易宗游是半路换了车,易昌极其谨慎快速地联系人封锁消息。
事后又让人补偿给余家一大笔费用,息事宁人。
余开成是查不到易家身上的,只知道是对方给自己妻子的赔偿金。
他甚至还有些欣喜,因为有了这笔钱,公司最近遇到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养在外面的情人和儿子也可以明目张胆的接回家了。
一场车祸像是蝴蝶效应般,解决了不少的问题,无论是哪一方都觉得获利。
可余景从那天开始,眼睁睁接受了自己失去了妈妈。
也是从那天开始,之前所有能紧握在手里的东西,流沙般消逝了。
余景脸色苍白地听完这一切,手心已经隐隐出了汗。
那种窒息感又扼住他的喉咙,他不得不微微用嘴喘息着,寻找一丝空气。
“小景,对不起。”易宗游握着他的手,苦涩在口腔中蔓延。
“本来是想把事情解决完再和你讲的,可这两天只要一看到你难过又无措的样子,我就没有办法瞒你。”
“对不起,当时应该再多考虑一些。”
易宗游又靠近了余景一些,语气低缓。
“你可以怪我,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余景的眼眶逐渐湿润,他努力调整着呼吸,语调里也沾上了潮温的泪意。
“我…我没有在怪你,毕竟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如果一定要我把悔恨强加在你身上,那对你真的不公平,易宗游,我只是在怪我自己,怪自己运气很差。”
余景泪眼朦胧,眼眸止不住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又偏偏是我妈妈。”
易宗游抬手给他擦去眼泪,心像是被烫了一样疼。
“对不起。”
“你不要再道歉了,易宗游。”余景哽咽着,“不要道歉,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把自己困住。”
“我已经被困住这么多年了,这样的感受我不想让你也尝试,跟你没有关系…真的。”
易宗游看着那双忧郁的眸子,抬手把人搂到怀里,只觉得心疼。
他的小景乖到让人心疼。
明明自己已经难过成这样,还再不断的告诉他,不要让他自责,不想让他也被困住。
他视线变得朦胧潮湿,不禁吻了下余景侧面的脖子。
“宝宝。”
“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