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萋萋五岁了。
五岁正是孩童爱闹的年纪。
徐萋萋许是遗传了徐景烁的性格,上房揭瓦,爬树摘果,什么事情最危险就爱干什么事情。
“猫儿姐姐,快接着,这个海棠果可好吃了!”徐萋萋说着扔下来几个红彤彤的海棠果,“待会让厨房做糖葫芦吃去!萋萋最喜欢糖葫芦了!”
徐萋萋摘完了海棠果说着就往下跳,这可把徐猫儿吓得不轻,徐猫儿赶紧撒开手去接徐萋萋,海棠果撒了一地。
海棠果咕噜咕噜的滚到一双黑色靴子旁。
徐萋萋顺着海棠果往上看,“爹……我……”
徐猫儿赶忙跪下:“老爷,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不好非吃糖葫芦。”
徐景烁眉头一锁,看着徐萋萋:“猫儿,不关你的事,快起来。徐萋萋,你现在是真不怕摔啊,还记得你上次扭着腿,疼了多久吗?”
“爹今日这么早就回来啦。”徐萋萋嬉皮笑脸的迎上,“我的好爹爹,我知道错了,好爹爹,我再也不爬树了。”
徐萋萋紧接着嘀咕一句“才怪!”
气的徐景烁胡子直竖。
徐萋萋转身就跑,徐景烁追在后面,徐猫儿看着抿唇一笑。
徐萋萋真是愈发调皮了。
之前趁徐景烁睡着,在他的脸上画了个王八。
之前在花园里,给人家兔子绑在树上,非说要让它认字。
之前在街上非要吃糖人给摊子上面所有糖人咬了个便。
之前非说叶意棉头上有脏东西给她头上戴了朵花。
之前非要玩捉迷藏,撞到了一个来府里拜访徐景烁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名叫祈政年,听说赶考考了有六年,终于一篇《治世赋》赢得当今圣上青眼,但是他出身贫寒没有什么亲戚帮衬,终究落得个协律郎。
“你是谁啊?”徐萋萋看着眼前穿着还算正式,但是透露着寒酸的人,腰间的腰带让徐萋萋知道这人定是个官儿,“你是来找我爹爹的吗?”
祁政年笑着看着个头不大的小姑娘,笑眯眯的说道:“萋萋小姐,有何吩咐!”
徐萋萋看着眼前的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眉目带笑,徐萋萋指着祁政年,“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
祁政年哈哈大笑,摸了摸徐萋萋的头。
“等我长大了,我就让爹爹去问你提亲去!”徐萋萋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摘来的小花,笑嘻嘻的看着祁政年,“我最喜欢好看的人了!”
祁政年显然没给徐萋萋的话放在心上,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提亲的呀?”
“我爹爹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要去提亲,才可以和他一起吃饭,睡觉了!”徐萋萋摸了摸头,“哥哥,你等我提亲!”
徐萋萋说完就跑,转眼间又不知道钻到那个地方玩儿去了。
祁政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里好一阵艳羡,和他同村的姑娘,这个年纪都已经是定好了娃娃亲,大都是那些村里的屠夫,而立之年了却娶不到媳妇,便花上个几两银钱换得一门亲事,徐萋萋这样可以肆意妄为的确实让人羡慕。
祁政年想着,如若他的姐姐没有嫁给村口的算命瞎子,也许也可以看到如今的盛世之景吧。
“你这是跑哪去了,让我好找!”徐猫儿拎着头上还插着几根草的徐萋萋,给她整理着衣服。
“猫儿姐姐,我要结婚了!”徐萋萋看着徐猫儿一脸怨怼的样子,上手捏住了徐猫儿的脸,“姐姐笑起来才好看一些,快笑一笑。”
徐猫儿叹了口气,“这又是遇到了谁家公子,入了我们萋萋的青眼?”
“啊呀!”徐萋萋一拍脑门,“我忘记问他名字了,我待会就去门口等他,问一下他叫什么,这可怎么让爹爹去提亲。”
徐萋萋说着就往大门口跑去,任谁拦都不好使。
“你这……”徐猫儿怕徐萋萋受凉,还是去屋里拿了件狐狸皮的褂子跟了上去。
徐萋萋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门口的人来人往。
徐萋萋很想从里面找到一个卖甜糕的,可是今日却是遇不到。
都说上京城的王嫂甜糕味道一绝,但凡尝过的皆念念不忘。
徐萋萋还记得去年大理寺卿的王常常带来的一盒王嫂甜糕,那味道真让人念念不忘。之后一直喊徐景烁去买,都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总是遇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