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道人非常欣慰,抚摸着赵安的头顶说:“徒儿小小年纪,就懂得行侠仗义、帮扶弱小,真是难得啊!不过,以后你要记得,在帮别人之前,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免得帮人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好好养伤吧,等你腿好了,继续努力练功。以后长大了想行侠仗义,必须得有一身过硬的功夫才行!这番话你要记得,以后出了师门,江湖险恶,虽然侠义不可违,但凡事都要小心谨慎。”赵安听完师父的话,仔细想了想,牢牢记住了师父的话。
疯道人从葫芦中倒出点儿酒来,在赵安背上的淤青处揉搓起来。不一会酒力借着内力渗入皮肤,赵安感觉疼痛消去了很多。赵安看了看师父的酒葫芦,好奇的问:“师父,这个酒葫芦你用了多少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挎着它呢。”疯道人笑道:“这酒葫芦跟了我老人家十多年了,还是你师兄送给我的呢。”赵安奇怪的问:“师父,我还有一位师兄?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啊,他在哪里?”
疯道人说:“为师这辈子性情懒散,不喜欢参与派中事务,更不愿意授徒,所以只收了你们两个弟子。你师兄跟你一样,都是根骨上佳,适合练武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收下他。他是从十多岁才开始学武,有些晚了,所以你以后的成就肯定会超过他。不过你师兄的性子比你沉稳多了,他是个做大事的人。你师兄的年纪都够做你父亲了,他已经出师十年,如今在江湖上也有了响当当的名号。嗯……你现在还小,至于的他名字,等你长大以后我再告诉你吧!”从这之后,赵安开始以师兄为目标,发奋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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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当传人(下)
时光如梭,十年时间眨眼而过,赵安已经长大成人。他的武功在派中出类拔萃、少有对手,疯道人非常欣慰。然而这些年天下大乱,先是军阀混战,弄得民不聊生。国家刚刚统一,日本人又打了过来。在这样的乱世中,虽然会武功更容易自保,但毕竟武功再好也比不过枪炮。所以武当派约束弟子不得下山,如果想要入世,必须先从派中除名,免得给门派惹来祸事。
赵安的思绪百转千回,跟母亲去了西安,就得从派中除名,心中非常不舍。但他又想到母亲的性子,从来说一不二,她的话自己从小无不遵从,这次也不能例外。而且日本人真打过来了,自己还可以躲在山上,母亲却难以保全。为了母亲的安危,也确实应该离开了。
赵安决定明天按母亲所说,去跟师父辞行。想到即将开始的千里之行,他又开始担忧起母亲的病情。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年轻时就经常咳嗽。师父曾经给母亲把过脉,说母亲是常年悲思伤到了肺。
赵安记得母亲年轻时算得上是国色天香,虽然到了均县只穿粗布衣衫,还盘起了妇人发髻,但她依然是光彩照人。有人见他们是孤儿寡母便来骚扰,后来师父修理过几个鸡鸣狗盗之辈后,也就无人敢再来了。
母亲以前的事从不对赵安说,赵安只是感觉母亲是为情所困,才会终身未嫁。自己自幼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就沦落街头行乞。如果不是被母亲所救、抚养成人,并亲身教导,自己别说有今天的成就,可能早就饿死街头、葬身狗腹了。
想到这里,赵安深深体会到母亲的厚恩。他抬头看了看母亲的房间,听到屋里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赵安决定听母亲的话,陪母亲回到她的故乡,陪她在那里终老。
第二天,赵安带了一只烧鸡、一壶好酒,来到师父院中。疯道人一见酒肉,非常高兴,接过来刚要享用,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疯道人问赵安:“徒儿,不对啊!以前你师兄倒是经常这样孝敬我老人家,可是你从来没有过啊?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这几手绝学都已经教给你了啊?梯云纵你已经学会了,现在跑的比我老人家还快;穿云掌你已经有了**分的掌力,只是差些火候;金钱镖的手法和准头也不错了,内功心法都已经牢记在心。你今天为何带了酒肉,来无事献殷勤?快说!不说清楚,我老人家可不敢吃!”
赵安看到师父童心未泯的样子,心中更加不舍,只得硬着头皮说:“师父,明天我就要陪母亲回西安老家了,今天是来跟你辞行的。”疯道人一听,放心的扯下一个鸡腿啃了一口,笑嘻嘻的说:“原来是跟我老人家请假啊,去吧去吧!你母亲身体不好,一路上当心就是了,早去早回。”
赵安见师父误会,便解释道:“师父,我是要跟随母亲回西安老家定居,不再回来了。她身体不好,想要叶落归根。我以后就不能陪在师父身边了。”赵安跪了下去,朝着疯道人磕了三个响头。
疯道人张大了嘴,口中的鸡肉掉在地上也恍然不觉。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安,缓缓的说:“想不到我的两个徒儿,都离开了我。也罢,你们二人都是奇才,不应该困在武当山上的。为师该教给你的都教过了,你其实早就可以出师了。我都快九十岁了,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几年好活了,你早晚都会离开这里的。徒儿啊,你不用担心为师,派中这么多晚辈弟子,都会照顾我的。”赵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跪在地上不想起来。
疯道人又说:“徒儿,派中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离开武当山入世,就要从派中除名。为师也无能为力,一会你去找你掌门师兄吧。为师还有几句话要叮嘱你:我武当派一向行侠仗义,你如果遇见不平之事,能帮则帮。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盲目高估自己。武功再厉害,也不如手枪厉害;轻功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还有,以后你如果去了上海,一定要找你的师兄。他叫龙飞,到了上海你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
赵安知道师父除传授武功时,很少正经说话。他一边听一边点头称是,记住了师父临别前的教诲。疯道人摘下自己的酒葫芦交给赵安,叹道:“你要走了,为师也没什么宝刀宝剑,这个葫芦你留着做个纪念。以后想到为师时,这也算是个念想吧。”
赵安将酒葫芦收好,站起身对疯道人说:“请师父放心,徒儿会牢记你的教诲。以后必将行侠仗义,自己也会小心谨慎。师父,徒儿也舍不得走,可是母亲那里……徒儿以后不能在你身边尽孝,师父定要保重身体啊!”疯道人挥了挥手说:“走吧,走吧!”
赵安买了辆马车,请金氏坐在车中,赶着马车往西安走去。一路之上,赵安虽然慢了又慢,金氏还是饱受颠簸,咳嗽不断。赵安心中盼着快点到西安,母亲就不用再受路途劳顿,可以好好歇息。但他又不能快快赶路,怕母亲的身体受不了,只能缓缓的前行。几百里的路,走了快一个月才到。
来到西安城下时,金氏的身体更加消瘦了。但当她看到西安的城墙,却精神焕发起来。金氏打开帘子,对赵安说:“安儿,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才二十岁,那时跟你现在差不多大,还是一个窈窕少女呢。如今二十多年后再次回到故乡,我已经两鬓斑白了。还是故乡最好啊,我不想再离开这儿了!”
赵安看母亲今天精神不错,就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听她讲了讲西安的风土人情。当晚,母子二人在旅店中住下。金氏的精神随着回到西安也变得好了些,咳嗽也少了些,赵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第二天天气不错,金氏要去父母的坟上拜祭。赵安买了些香烛纸钱和贡品,陪着母亲来到坟前。当赵安看到墓碑上的字时,非常吃惊。墓碑上写着:先父固山贝子爱新觉罗载坤之墓,女可儿立。金氏看他神色有异,便对他说:“安儿,你先跟我一起拜祭外祖父、外祖母,有话回去后再说吧。”
两人回到旅店之后,金氏叫过赵安,对他说:“安儿,以前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的身世,今天我就给你讲讲吧!我本是大清皇室之后,我父亲有贝子的爵位,是乾隆爷的玄孙,仪亲王永璇之后,我祖父时才迁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