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仪自然是心虚的,她甚至觉得自己跟不上池沅的脑回路,只能解释:“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敏感,我没这意思啊!”
池沅又悠闲地坐回了椅子上:“想合作也行,我有两个小小的要求。”
温淑仪见有戏,心里暗自嘲笑姜还是老的辣,池沅曾经被她精神虐待成那样,如今也不过三两句就被自己扭转局势了。
“沅沅。”温淑仪将鬓角发丝朝耳后勾了勾,“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算你爸不同意我也能劝他点头,同为女人,阿姨肯定偏向你多一些的。”
池沅坐姿极度放松,即便是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温淑仪,也有一种上位者不屑一顾的姿态。
她勾了勾嘴角,带出浅浅的梨涡:“既然三夫人这么有诚意,我就简单说说我的诉求。第一,池家把我妈的嫁妆钱吐出来,我不按物价上涨来算,就按原先姥爷给了我妈多少,你们就还多少,够意思吧?”
温淑仪隐忍的怒火已经冲到了喉咙口,她夹着嗓子问:“第二呢?”
池沅方才还淡淡的笑容瞬间被一抹冷冽取代:“第二啊,你和池震跪在我妈墓碑前向她真诚忏悔一个小时,比起你们折磨她的那几年,不过分吧?”
“池沅……”温淑仪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从进门就在伪装的面具也彻底揭了下来,她眼神阴鸷,“你真以为我在求你?”
“那不然呢?”池沅突然觉得有趣了,看温淑仪就像看一条狗,“你不是从进门就在求了?”
温淑仪恨不得冲上去将池沅的嘴撕碎:“生意人重利益,禾威再怎么不体面也是时家关起门来的事儿,再说郭美琳已经全招了,和时威没一点关系,禾威在海市关系网复杂,过阵子依然能重回巅峰,你真以为你和时燃能翻了天?”
池沅不接话,安静地看她表演,但在温淑仪眼中,她觉得池沅听了她的也开始权衡利弊了,索性又开始画饼。
“现在大环境不好,大健康产业热度却水涨船高,只要我们池家人齐心,赚多少还不都是咱们自己的?你和时燃能保证时威的心不偏向时天赐吗?时燃都摆明了要跟时威决裂了,沅沅,眼光放长远,只有我们合作才是最稳妥的决定。”
池沅“噗嗤”一笑:“三夫人,这种话你骗小学生估计都不好使,那你怎么保证你的心不偏向自己的亲女儿池浅浅呢?”
“她有自己的事业。”提到池浅浅,温淑仪满脸骄傲,“浅浅从来不靠我们的,她自己创立了慈善机购,做得相当好。”
“哦?是吗?”池沅挑了挑眉,“那行,如果你们能做到我的两个小要求,我可以考虑跟你们合作。”
温淑仪说了半天见池沅还是不改口,有些耐心匮乏了:“沅沅,你姥爷这么多年都待在山里,都和社会脱节了,难道你和时燃准备就守着这两间铺子?只要你把另一半配方拿过来……”
池沅更没有耐心,打断:“你回去和池震商量好,钱和忏悔书准备好再找我。”
“童乐游拿着那一半配方又没有用,就算卖给我们又怎样呢?你怎么拎不清?”温淑仪真是讨厌极了池沅和童乐游,表面上云淡风轻隐居深山多年,实际上池沅这阵子也没少闹事出风头。
池沅也不藏着掖着:“你们那一半配方,我都倒背如流,只有时威被你们唬得团团转,谈生意就拿出谈生意的态度和诚意来,别跟我套近乎。”
“你!”温淑仪气不打一处来。
池沅拿起电话拨通前台:“于薇,过来请池家三夫人出去,她杵在这儿吵到我眼睛了。”
于薇挂了电话就抄起扫帚冲进了办公室。
温淑仪哪里被这样对待过,气得吼了起来:“你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