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爷爷?”池卫民有些诧异,心里头有惊,但更多是喜。
池沅点点头。
她后悔了,早前做了一万次心理建设,劝说自己不可以和京都的池家再有任何瓜葛,她生怕自己万一哪天嘴把不住风,把自己穿到别人身上的魔幻故事全说了出来。
她不是怕旁的,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代替原主活多久,倘若哪天又突然死了,岂不是又要让爷爷和爸爸妈妈再难过一次。
可见到爷爷后,什么心理建设都崩塌了,就当她是海市的池沅,认他做个干爷爷又怎样?他也不会把自己当成亲孙女,顶多是个替代品罢了。
“嗯。”池沅用力点点头,“我只有姥爷,没有爷爷奶奶,妈妈又去世得早,生理学的父亲又是个人渣,所以,我想有个爷爷,可以吗?”
池卫民激动得眼眶含泪:“可以,当然可以!”
池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思念,扑进池卫民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爷爷!我有爷爷了!我终于见到您了!我的爷爷!”
池卫民也是老泪纵横,轻拍着池沅的背:“好孩子,乖孩子,以后你就有爷爷了,爷爷保护你。”
唯有李宗远和时燃面面相觑,这演的是哪出?怎么跟真的一样?
饭后,池沅搀扶着池卫民坐到了沙发上继续攀谈,时燃和李宗远也陪着,王妈给几人准备了果盘和花茶,时燃便让王妈、陆汐汐和吴博先下班了。
池卫民认真听着池沅说自己的遭遇,听到她腰被打伤时气得拐杖戳得叮当响,吹胡子瞪眼的:“我靠!那个池浅浅现在在哪儿,敢欺负我孙女,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池沅抚着池卫民的胸口:“爷爷不要动气,我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吗?我和时燃已经把他们干得家破人亡妻子离散了!”
“牛掰!”池卫民竖起大拇指,“有仇必报,果然是我的孙女!”
李宗远肘击了一下时燃,疑惑道:“这俩人真是刚刚才认识的吗?”
“不稀奇。”时燃倒是镇定自若,“她向来自来熟。”
听完池沅在海市的事儿,池卫民不禁感慨万千,也讲起了他亲孙女在京都的事儿。
“你都不知道她多淘!”池卫民提到亲孙女一脸的宠溺,“五岁!点点大的黄毛丫头!她爬到院子里的树上冲着我大喊,让我掏钱买她摘的枇杷,你知道她要钱干嘛?!”
池沅假装不知道:“干嘛呢?买冰糖葫芦?”
“No!No!No!”池卫民摇了摇手,“她去胡同外头的中药铺子买了些驱寒的药草,送到隔壁独居的老太太那儿,说是她孤零零得没人照顾。”
“我的天呐!”池沅夸张道,“真是个好孩子!”
池卫民眼眶再一次湿润:“谁说不是呢!我家这丫头啊是真好!也是真要强啊!一根筋的呆子!”
池沅挠了挠头,原来自己猝死了爷爷就这么骂她的。
“哎!”池卫民又难受了,“真是个傻孩子,跟自己家里人较劲儿,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又没人逼她出人头地,她就非认死理儿,白天上着班已经够累的了,晚上还要读那些晦涩难懂的古医书,太不爱惜自己身体!”
池沅也想不通,自己当初非要那么劲劲儿的做什么。
“好了!猝死了吧!”池卫民一拍大腿,“年纪轻轻,恋爱都没谈过的孤寡,你说死了多可惜!她就不知道除了学习,还有很多地方可以争上游!”
池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爷爷,本来挺伤感的,咱们就是说最后这句话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