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昏昏沉沉回到家里的时候,王妈正在做午饭,见她面色不好刚打算开口问,姜糖就把人给赶走了。
门合上的一瞬间,姜糖就像失了魂魄,犹如提线木偶,她到处翻到处找,把家里每一个看得到的角落都翻遍了但是没找到。
在哪里?
他在撒谎。
姜糖找的焦急,中途南宫行给她发短信说要加班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家,姜糖也没什么心思回,她只是到处找。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姜糖忍不住问自己,她说不出来,只知道找,仿佛为了对得起自己,也要挣扎到最后。
花瓶里、卫生间、沙发下都没有。
姜糖的目光停留在卧室那张大床之上,她一步一步接近,指尖抚过绵软的床榻。
他们在这上面安眠欢好。
姜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手一直在抖,她掀开被子,又把床褥也翻开,最后是床垫。
每一层都很软,南宫行似乎就是贪恋这种柔软又温暖的东西,他的洗澡水都烫得厉害,他怕冷。
姜糖控制自己身上的抖,开始一寸一寸检查那张床,床是实心的,肉眼看不出来,只有她挨个敲才能发现端倪。
最后,姜糖还是发现了一小块空心的地方,在南宫行常躺的那一侧,差不多是枕头正下方。
缝隙很小与周围木板太贴合,只有离的这样近才能发现端倪,姜糖很轻易就打开了木板,下面藏着的确实是一把枪。
外表就像个玩具枪,握在手里也轻的不像话,但那种冰凉的金属质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这真的是一把手枪,姜糖打开弹夹,发现里面还有子弹,原来已经上了膛。
枪口前端装了消音器,像是南宫行的作风。
他谨慎惯了,哪怕是要杀人放火也会掩人耳目。
姜糖一颗心不停下坠,手却特别稳,她把被褥堆在一起,拿手枪抵着柔软床褥,拉开保险,扣动扳机。
在细微的声响中,被子好像炸开了,无数细软鹅毛飞了一地,子弹穿过那些东西嵌入实木床中。
浅灰色被子上似乎有被灼烧的痕迹,手枪开始发烫,与之一起发烫的还有姜糖的眼。
南宫行在开会,他真正看到父亲短信的那一刻,其实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南宫行甚至来不及问责,也顾不上具体安排工作,他提了车就往家赶。
进门的时候,他悲哀地发现客厅门口放着一个银白皮箱,那是姜糖的箱子。
他步履匆匆一下一下爬上了楼,一推开卧室房门就看到了屋里的狼狈,姜糖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握着枪坐在床上发呆。
南宫行劈手夺过手枪,看着姜糖的眉眼狠心斥责:“你在想什么?要是没打穿反弹回来伤到自己怎么办?”
南宫行把枪丢远,焦急到原地打转,良久才缓缓开口:“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姜糖,不要一个人做决定。”
姜糖听到这话才抬起了头,语气平淡:“问的话,你就会告诉我吗?”
南宫行沉默了,他低着头很小声的呢喃:“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能不能别听他说,我已经痊愈很多年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