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电话那边的男人继续道,她在中央花园的墓地。
知道了。祁斯衍将系好的领带松开一些,心中顿觉烦躁。
老赵,去中央花园吧。
**
中央花园的墓地角落,女孩的黑色长裙被泥土沾染了泥泞,她俯下身,在一块墓碑前放了一束蓝色鸢尾。
黑白照片里的男孩年轻俊朗,笑得格外阳光灿烂,下方写着一行小字:
谢澜之,1999-2019。
过往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江离看着这张照片,心像被浸在酸水中一般苦涩。
她的双手垂着,任由凉风吹乱长发。
澜之哥哥。她努力控制着情绪,不料眼泪依旧决堤而出。
你挺过分的,不是么?她面色苍白,苦笑一声,因为你走了,我再也不想过生日了。
我今年18了。她擦去眼泪,倒吸一口气,再过两年,我就会和澜之哥哥一样大了。
再往后,我就比你老了。江离的双手颤抖着,拭去他照片上的灰尘,到那时候,我就不喊你哥哥了。
她抚摸着胸前的心形琥珀项链,那是谢澜之从云南带回来给她的,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摘下过。
今年,你不在的又一年,家里出了不少事情。她蹲在地上,小声对着墓碑说话:
我爸妈都去世了,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若是你在的话,还会心疼我吧。江离溃不成声,眼泪大滴掉落,不过现在我想通了。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一个人孤独的来,最后一个人走,既然都是一个人,那这中间的旅途我便不怕了。
我只是。。。。。。好想听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啊。
她无力地跪在地上,将脸埋在手掌间呜咽起来。
身后不远处,男人掐灭烟头,死死盯着她所在的方向,神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