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如常泡完咖啡回到座位上,她已经在第一栏填好了一排字。
而周遭,就这样安静下来。
“姓名性别年龄就不用问了,玖兰同学是十五岁对吧?”她用手敲了敲手中的表格。
“不是,”我出言纠正。
“我刚满十四不久。”
她一拍脑袋,有些歉然,随即划去上面的字符,重新填写。
“啊……对不起,那么第一个问题——”
“你最喜欢的书?”
“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我欣赏魔幻现实主义。”
“最喜欢最擅长的乐器?”
我歪着头想了想,而后应答:
“最喜欢和最擅长的不是一样的。我最擅长古琴,但我最喜欢钢琴。”
我的回答颇有些奇怪,让她禁不住问道:“为什么最擅长的不是最喜欢的?”
我不答,却站起身来,望向身后的忍足。
他的表情波澜不惊:“我已听过你所弹奏的广陵散,极其精妙。”
“今日你说古琴是你最擅长而非最喜欢,我愿闻其详。”
轻抿一口甜苦的咖啡,我悠悠道:
“擅长古琴,是因为家庭熏陶。我母亲在古琴上的造诣很高,自我懂事起,她便教我弹奏古琴。虽然她已故去,但我有空便还是会抚琴。而从我第一次碰琴到现在,数来已有十载光阴。我的家里,也有数把宋代和唐代的古琴。”
“至于钢琴,喜欢它的理由不光是因为它的音区广泛和音色圆润饱满,张合有度。更重要的是,它是乐器之王,仅此而已。”
正因如此,我才会在八岁的生日宴上弹奏钢琴而非古琴。
“原来如此。”
浅野的声音有些诺诺,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刷刷地动笔记下。
“那么喜欢的花呢?”
我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迹部已然有些讶异和怀疑的脸,笑着应答:
“墨莲,还有——”
“牡丹。”
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一怔,我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而浅野只是点头称是:“墨莲是JEWEL的标志呢,很符合玖兰同学的气质。牡丹雍容华贵,也很适合玖兰桑啊。”
我对她对牡丹的评价不甚满意:“牡丹是中国公认的国花,花中之魁花中之王,自然高贵。”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听得此言,浅野反倒笑了:“玖兰桑学识渊博,这首诗我倒也略有所耳闻,是中国唐代诗人刘禹锡用来称赞牡丹的。”
见她懂得,我便多了几分赞赏。
不用想也知道迹部此刻的脸已经充满了惊愕,我心情大好:“继续问吧。”
“是,倒数第二个问题。”
话至此处,她的脸上多了丝暧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