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的眼泪顺着冻得青紫的脸颊滑下几颗,但不再哭出声音来。她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笑得满面春花灿烂的陌生叔叔忘了回答问题。
胡珍真没想到车上下来的人不是东方卓本人,但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尤其是男人的眼睛,好像能把人的魂吸进去一样。她一时看呆了,但在男人握住女儿的手,问名字时,她一下回神,不动声色地指甲掐进女儿细皮嫩肉的手心肉里,“璞乖,叔叔问话呢,快点告诉叔叔你的名字。”
女孩儿一疼,第一反应是继续哭,想要抽走手,可胡珍怎么可能允许,握得死紧。
东方文笑得更加妖孽,“朋友,哭鼻子丑丑的叔叔不喜欢。”着,从身上一摸,变戏法似地摸出一张折成纸鹤的面浇递给她,“来,这个送给你,要开心一点。”
女孩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想要,但左手被妈妈握的死紧,右手被陌生的漂亮叔叔拿着,她很着急。
胡珍替女儿把纸鹤接过去,“谢谢你,先生,我叫胡珍,这是我女儿郭璞。您是东方家的客人?”
东方文对保安打的手势视而不见,松开女孩儿郭璞的手站直身体,“原来是胡姐,幸会。是的,我是他们的客人。”
胡珍一喜,“先生,那您一定认识东方卓,不知道您能不能帮个忙,让我和阿卓见上一面。”
东方文一脸不解地道:“您就在他家门口,为什么不直接按门铃进去呢?”
胡珍的眼泪来就来,她楚楚可怜地道,“我按过了,可是,可是阿卓的妻子对我有点误会,她,她不让保安向阿卓通传我的来访,她不让我见阿卓。”
东方文略带惊讶地问:“误会?她怎么误会姐的?”
胡珍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我和阿卓,曾经相恋过,不过我们是清白的,我们现在只是朋友。阿卓是好人,知道我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女儿不容易,所以顺手帮了我一把。本来,本来没什么的,可阿卓的妻子怀疑我和阿卓有暧昧关系,所以闹的很不愉快。我昨天来过,想找阿卓的妻子解释,可她不肯见我。我知道她很不开心,不想见我,所以我想先找阿卓,让阿卓带我去向她解释,这样或许会好一点。阿卓对我那么好,我一定要把事情解释清楚,让他们夫妻合好,这样我才能安心。可我连阿卓的人都见不到,保安都不肯通传。让你看笑话了,真不好意思。”
东方文一脸理解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哥这时候确实不在家里,我把他的车子开走了,他人大概还在祖宅那边谈事。你先带着孩子回去,这么冷的天,这么可爱的孩子冻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不介意的话胡姐可以留个号码给我,我见到大哥,一定打电话通知你。”
胡珍一脸惊喜地上前,双手抓住东方文的一只手,“真的,真的太谢谢您了。您叫阿卓哥,那一定是阿卓的兄弟了,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东方文蹲了下来,令胡珍不得不松开他的手。他一只大手落在郭璞的头顶上揉了揉,一只手握住郭璞的手,“我可以叫你璞吗?”
郭璞抬起哭花的脸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东方文:“璞,你可以叫我文叔叔,回家要乖,要听妈妈的话,不能惹妈妈生气知不知道?”
郭璞话笨笨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道:“知道文叔叔。”
东方文再次揉她的头,“真乖,跟妈妈回家吧!外边很冷,孩子会感冒的。”他站起来,“胡姐,我会打电话的,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在外边站着等也不是办法。”
胡珍连连道谢,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才拉着女儿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东方文对郭璞挥了挥手,一转身,脸上满是厌恶之色,上车。大门徐徐打开,他把车开了进去,扔给保安,冲进一楼卫生间把被胡珍碰过的手伸在水龙头下足足冲了五分钟才罢休。
武尚笑抱胸站在他身后,“我风流多情的文哥,艳遇一场,不留作纪念洗什么洗?”
东方文在他的肩头捶了一拳,“少风凉话。本公子玩儿女人那是有原则的,离婚的不碰,结婚的不碰,有男朋友的不碰,未成年的不碰,不美的不碰,想嫁我的更不碰。”
“是,是,你只碰长的美,又玩儿得起的年轻女人,不需要每次都强调一遍。”
东方文边往外走,边:“这个胡珍,是我最反感的类型。你看到那个叫郭璞的孩子没有,脸都冻青了。她的手很凉,额头滚烫,估计是发烧了。拿孩子作文章的女人,我最是看不起。”他的声音到了后边变得很轻很轻,像在呢喃。
武尚笑跟他并肩走着,知道他又想起了不愉快的童年,劝道:“文哥,过去的事别想了。那孩子再可怜,我们也不能管。你觉不觉得胡珍这样出现在别墅外,是一项大阴谋。”
“什么?”
“当年的陈舒是怎么闹大伯母的,现在的胡珍是怎么在闹大嫂的,你不觉得采取的招数都一样吗?虽然并不见得有多高明,但可以把一个正常人折磨得快疯掉。”
“叶梅不是大伯母,你别瞎操心了。”
“你也这么觉得?”
“还有谁这么觉得?”
“奶奶,奶奶当年大伯母欠缺的东西,大嫂拥有。再有,奶奶大哥不是大伯,所以结局不会重演。”
东方文大言不惭地道:“当然不会重演,我还等着娶叶梅进门的。”
“乱,只想风流的你居然有娶的心,还觊觎不能觊觎的,疯了。”
“子,不懂了吧!我没不娶,要娶我就娶个能管得住我的。叶梅绝对是管得住男人的女人,最适合我这种风流男人了。”
东方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大手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威胁意味十足地用两指掐在他的骨节处,“子,胆子大了,敢觊觎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