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愤恨的看着兰馨,连声低吼:“是你!原来是你!竟然是你!就是你,害得吟霜受了那么多折磨!害得王府变成了贝勒府!害得我被皇上打了四十板子!”
他双目圆睁,拳头捏得嘎吱响,竟然一步逼了上来,仿佛立刻就要掐住兰馨的脖子一般:“你好恶毒的心!好狠的心!仅仅因为吟霜爱我,仅仅因为吟霜得到了我的爱,你就要这样羞辱她、欺负她,害她受了那么多折磨吗?”
他看着兰馨,极其痛苦的摇着头,满面凄楚:“亏我还以为你高高在上雍容大度!亏我还以为你能跟吟霜和平共处!亏我还以为我亏欠了你心有不安!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个小心眼的恶毒女人!”
他说完了、吼完了,便自顾自的背转了身去,背着手,声音冷厉得毫不容情:“公主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如果没有,奴才就告退了!”
他虽然口里称着“奴才”,却半分恭谨都没有。
兰馨诧异的瞪大了眼,终于在他那一声声可笑的控诉中怒火中烧,手摸到腰间的匕首,最终放开,只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皓祯脸上。
兰馨这一巴掌使足了力,虽然因为如今兰馨的身体并不如她以前有劲儿,但也将皓祯的脸扇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子。
兰馨迎着皓祯惊诧愤恨的眼神忿忿一指地面:“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个奴才!竟敢对本宫大吼大叫!你的教养到哪里去了?规矩到哪里去了?本宫还没让你走,你哪里来的资格擅自退下?”
“给本宫跪下!”兰馨大喝一声,皓祯竟然被她的气势压得腿弯一软,身不由己的跪在了地上,到回过神来,这个男人又是满脸愤怒羞辱的看向兰馨,还要再吼,却不想,房门却被人猛的推开了。
屯泰巴颜两兄弟按着腰间的佩刀冲了进来,对着兰馨就是一跪,一边一个,正好将皓祯夹在了中间。
两人中气十足,齐声道:“公主,请恕奴才逾越!额附对公主不敬,冒犯皇家威严,乃死罪!还请公主下令惩治!”
屯泰巴颜对着兰馨自是恭恭敬敬,可偷偷瞄向皓祯的目光中,却是血色翻涌。
屯泰巴颜曾经便是兰馨的阿玛齐王爷手下的奴才,颇受齐王爷器重,这才能在齐王爷身陨之后,进宫当了皇帝身边儿的御前侍卫。
两人算得上是兰馨旗下的包衣奴才了,生死都握在兰馨手中,再加上齐王爷身为皇上的亲兄弟,却为人和蔼,一向待下属恩重,两人对兰馨自然是忠心耿耿,哪里容得下一个小小的白身额附对兰馨如此无礼?(非凡。弥雨昍音)
难不成是欺负他们齐王府的格格人单力薄么?
简直是欺人太甚!
曾经的齐王爷也是骁勇善战,屯泰巴颜从小跟在齐王爷身边,早已不知杀过多少人了,这一手的血腥,哪里是皓祯这种只会抓两只白狐说两句好听话的“文武双全”能比的?一眼看过去,顿时让皓祯一个激灵,脑袋瞬间清醒了。
额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哄得兰馨开心,他竟然又一时冲动冒犯了固伦公主!
皓祯背上顿时冒出一排的冷汗,可刚刚才口出狂言的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抛开面子向一个女子求饶。于是只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兰馨眯眼看着皓祯犹如猴子般戏耍的闹剧,心头冷哼了一声!
若是他当真就这样一头冲到底,硬着脾气也要护住白吟霜,她虽恼怒他胆大妄为口出污言,却还是要赞叹一番他的胆色的。却不想,他既无坚贞之情,又无坚持之意,端得是懦弱无能冲动无脑之人!
看样子,这个男人,当真不配跟她过上一辈子!连她本来想好的调教教导也可以就此放在一边不提了!
烂泥总是糊不上墙的,她何必为他花这么多心思?
兰馨拉下脸来,刚要开口,门外却又冲进来几人。
倩柔一下子扑在兰馨脚边,拉住兰馨的衣摆连声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皓祯他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公主看在……看在新婚的份儿上,饶了他吧!”
兰馨打定了与皓祯两为路人各不相干的主意后,就已不再为这种不相干的人生气了。
她笑着扶起倩柔,在倩柔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笑道:“额娘千万别行这样大的礼!兰馨虽然是公主,可额娘如今也是兰馨的额娘了,兰馨还是敬重额娘的。”
倩柔的心这才放了回去,转头瞧见皓祯还跪在地上,不禁迟疑开口:“那……”
兰馨转头粲然一笑:“兰馨虽然敬重额娘,敬重额附,可是,天家威仪不可犯,额附犯了错,还是得罚才是。不长这个记性,这错以后还会一直犯的,你说是吧,额娘?”
兰馨意有所指的话顿叫倩柔脸上僵住,赶紧诺诺应是,心头却已经怕了这个威严无比的固伦公主几分,直在心中道:这公主好生厉害!
然后一下子僵住:糟了!原本以为公主养在深宫不通世事,如今看来,贝勒府要吃亏了!也不知道皓祯刚才说出了白吟霜的事没有,还是赶紧将白吟霜送走才是上策!
她正要吩咐秦嬷嬷去办,兰馨却转过身来,亲亲热热的挽住倩柔的手臂:“额娘,这惩罚额附的事儿兰馨虽然吩咐了下人要轻着些,可到底太血腥了,不适合咱们女人家。兰馨还是先到您那儿看一看歇一歇吧!”
“这大清早的,兰馨都还没去给额娘您请安,您却来了兰馨这里,兰馨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倩柔只觉得一阵头晕,背上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赶紧弓着身道:“不不不!公主您这样尊贵的身份,哪里用得着来给奴才请安!公主您言重了!”
兰馨柔柔一笑,使了个眼色让早已心领神会的屯泰巴颜两人将梗着脖子的皓祯拖了出去,也就不再往外面看上一眼了,只拉着倩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