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传来一阵紧急的刹车声,男人笑容不变地看着她:“啧啧啧,你的护花使者到了呢。看来我们的叙旧只能先到这里。小烟雨,你也算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我可以友情给你提供一条线索……”
沈慕白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身影挡在严嘉恩面前,他的瞳孔闪过一丝惊慌,大喊道:“嘉恩——”
与此同时,男人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然后从容地朝着画廊的另一边走去。
“你站住——”沈慕白跑上去,严嘉恩拉住他的手,冲他摇摇头:“不用追了,他没对我做什么。”
“嘉恩,你真的没事么?”沈慕白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前后都转了一圈,她除了眼眶有点红之外,其他的都没事。
沈慕白心底总算松口气,“我送你回去吧。”
严嘉恩淡淡地露出一抹笑:“你都不问我,刚才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沈慕白也笑着反问。
严嘉恩嘟着嘴犹豫了一下:“唔,也是哦,不一定呢。”
两个人朝外面走去,沈慕白不放心她自己开车,提出找代驾把他的车开回去,他开着路虎送她回警局。严嘉恩摇摇头,神情稍显落寞,她坐到马路牙子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大白,我们聊聊吧。”
“好。”
“大白,其实我这些年时常都会做噩梦。梦见那年秋天,梦见陈大哥,梦见小梦姐姐,梦见……”没等说完,严嘉恩的眼底便已经氤氲一片,一颗晶莹的眼泪滴在她的膝盖上,沈慕白疼惜地抱住她,心疼地说:“都过去了,那些人都不在了,不要再想这些,当年的事跟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
“不……怎么会跟我无关呢。”严嘉恩流着泪,每滴泪都砸在沈慕白肩膀上。“如果我不是卧底,陈大哥他们就不会死了,斯蒂文他也……”
“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的一声怒喝,严嘉恩一时怔住下意识地推开沈慕白。怀中失去了那抹娇柔,沈慕白暗自嘲讽自己的失落,同时也看向怒气冲冲的连修彦。
“连修彦,你不是答应我会在医院好好呆着么,你怎么又——”
“我在医院岂不是就看不到你们这个感情至深的拥抱了么。”连修彦冷笑了声,眸中仿佛结了冰。
严嘉恩皱着眉,“你这人……”
沈慕白站起身来,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波澜不惊地看他:“连教授既然知道我们感情至深,那又为何要出言打扰呢?”
“你抱着我的女人感情至深,你说我为何打扰。”连修彦不甘示弱地回了句,目光转向蹙眉的严嘉恩,再冷的口气也缓和了几分。“你过来,我们开车回去。”
“别闹了,我要回警局,你要回医院,我们不同路。正好你的车也在这,我让代驾……”
“嘉嘉,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现在,马上,立刻——跟、我、回、去!”
“你——”严嘉恩知道连修彦在闹什么别扭,可今晚她的心情实在不好,而且刚才那人还跟她说了一条线索,她急于回去调查。“连修彦,你先别闹了好吗?今天的事我明天去医院再跟你解释,你现在乖乖听话先回去,我保证……”
连修彦没了耐性,直接上前拽住她的手往路虎那边走,严嘉恩倒抽口凉气:“喂,你捏疼我了!放手——放手——”
沈慕白上前一步,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暗暗用了力,不带表情地对连修彦:“连教授,你没听到她在喊疼么?请你放手。”
连修彦此刻真、想、杀、人——
“沈法医,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没资格插手。”
“呵。”沈慕白轻声呵笑:“连教授,你忘加了一个字——前!你们是前任夫妻,我是嘉恩的朋友,你让嘉恩不开心我当然有资格管。”
“前任夫妻也是夫妻!”连教授是真急了,不顾形象地大吼一声,然后趁着沈慕白愕然的瞬间,将严嘉恩塞到副驾驶。
沈慕白冷着脸拍打他的车窗。“连修彦,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么!”
连修彦回他一个讥讽的笑,然后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可恶!”沈慕白低咒一声,走到车边打开自己的车门,他又朝着眼前的画廊看了一眼,这才疾驰而去。
……
以前,每当严嘉恩惹连修彦生气的时候,他对她唯一的方法就是冷暴力。什么都不说,也不跟她对视,但生活中对她的照顾还是一如既往。如果她不主动承认错误,这种情况就会一直下去。
所以,其实连大教授是个很小心眼的男人。
连修彦一路目不斜视地开车,严嘉恩心里也在为他又私自离开出院而生气,两个人谁都不理谁。
车子最后停在警局招待所门口,严嘉恩毫不犹豫地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连修彦拉住手腕,回过头,他脸色阴沉,声线透着压抑:“你没什么跟我说的?”
“我说了你会信么?连修彦,大白是赶去救我的,他怕我出事,你呢?大白是我最好也是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容许你那么跟他说话。”
“严嘉恩,你是存心气我的么?他是去救你,我不是么!”连修彦被她气笑了,但心里更多的还是难过她对沈慕白的维护。
“连修彦,你不用给自己找借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去那儿么,这件事跟我以前参与的一件案子有关,即便你有特殊身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