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浚束蹙眉,又问:“你可是真心想要离开龙谷?不和螭吻成亲?”
桑芷闻言,想都没想就又点头。浚束听了这话,似放下心中大石般从袖中掏出颗药丸道,“你若信我,便吞了它,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保证带你离开龙谷,绝没有人再逼你成亲。”
“桑芷公主,你沐浴完了吗?我是袭月。”说话间,袭月已到门口,桑芷不再言语一口吞下那药丸,再一回头,浚束已变回徕米缩到了床脚……
从回忆中回过神,桑芷也恰到踱步到闷骚凤凰身边,正思忖闷骚凤凰要怎么应付这场危机就见浚束极其自然地牵起了自己的手。霎时,包括小狐狸精在内,都瞠目结舌地看向浚束。
桑芷虽然不想和阿离成亲,但亦明白此时自己的身份还是别人的未婚妻,于情于理都不该,正挣扎着想抽手回去却被浚束握得更紧,耳畔微热,浚束喷着热气低语:“你说过信我的,只管听我的就好。”
熟悉的气息扑来,桑芷本就比浚束矮上大半个头,此时附耳相偎的姿势情不自禁让桑芷想起与浚束那晚在洞中的情景,霎时小脸娇红,女儿羞态露于人前。
紫泽见状,不慌不忙,冷笑道:“凤君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天狐帝君在旁亦紧抿唇瓣,眼睛犀利地钉在两人互牵的手中,恨不得上前扯回女儿。浚束环视殿内一周,将每个人印在眼底这才道:“神龙大人不要误会,晚辈并无冒犯龙谷冒犯您的意思,假扮狐妖私闯龙谷实乃情非得已。”
桑毓在旁紧抿唇瓣不作声,紫泽又道:“哦?那凤君大人所为何事?”
浚束举高自己和桑芷依旧紧握的双手,中气十足道:“内人被绑,不得不前来相救。”
轰轰轰!
平天一声雷,桑芷来不及看别人的反映,只觉自己瞬间被雷得魂飞湮灭,“你……你……”桑芷咂舌,指着闷骚凤凰惊叫:“你说什么?”
内人?内人!
什么时候她成了闷骚凤凰的内人,自己都不知道?桑芷如此烂的演技,众人哪有信得,桑毓仰天长笑,口中满是讥讽,“这么说,我是你丈人咯?”
此话明显在挤兑闷骚凤凰,浚束却答得有板有眼,放开桑芷后行个大礼道:“小婿失礼了,当时和桑桑成亲匆忙,是以这时才拜见您老人家。”
螭吻扯过桑芷,道:“浚束,不要再哗众取宠了。你现在就走,我和桑芷的事,我自会处理。”
桑芷听了这话,生怕阿离又逼婚,赶紧躲到浚束身后,帮衬道:“是…是真的,爹!我和闷……相、相公是真心的,我在平乐镇做土地神之时,他对我照顾有加,后来慢慢就生了情……再后来……”
“再后来,螭吻出现,我才知道我对桑桑的感情,”闷骚凤凰接着桑芷的话道,挽起在怀里说得柔情款款,“可是我没办法面对自己的感情,后来是我哥哥故意把我们困在了山洞中。那一夜,我们互表真心,就在洞中正式结拜成为夫妻。”
什——么——
桑芷瞪大眼睛,就差把眼珠子瞪掉了。好吧,她知道闷骚凤凰这样说是为了…呃~~为了帮她脱身,可是有必要说得这么过火吗?山洞那一晚……正式结拜夫妻,不就是说……说自己和闷骚凤凰在山洞里……
小狐狸精毕竟未经人事,想到浚束说的情景小脸瞬间通红,桑毓见越说越不靠谱,事关女儿清白亦拍案而起:“凤君大人,我敬你爹是凤族当家人,不要逼我。”
桑芷见老爹眼冒蓝光,知道桑毓快也发火,深谙老爹凶猛的桑芷赶紧把浚束往后拉了步,悄声道:“闷骚凤凰,别说了,实在不行——”话未毕,浚束已激动不已地拉住桑芷扬声:“桑桑,跪下。”
“噶?”桑芷囧,闷骚凤凰你用不用这么入戏?还演得眸子湿漉漉了。
浚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着桑芷双双跪下,慷慨激昂道:“浚束自知夺人妻妾罪该万死,可我和桑芷在一起时并不知道她已与螭吻定亲,更何况山洞那晚,我和桑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为避他人口舌,我愿娶桑芷为妻,还望紫泽大人和天狐帝君成全!”
桑芷眨眼,来不及反映就见左边又多了个人跪下,定眼一看竟是阿离。螭吻满脸不屑,咬牙道:“浚束只有你会演戏我不会吗?爹、娘、天狐帝君,我失忆之时,彼时洗澡穿衣全由桑芷照顾。我的身子早被她看过摸过了,要说起生米煮成熟饭,避人口舌,她不是更该对我负责任?!”
“你!你们!!”一时间,桑芷被左右两个男人气得脸红筋涨,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反倒变成大色魔了?又在山洞毁了闷骚凤凰的清白,又揩了阿离的油。
“混账!”桑毓怒喝起身,终于被惹火了。原道天狐帝君本就极好面子,好不容易帮自己宝贝女儿寻了门亲事以为只要将她嫁出去便万事大吉。谁料小丫头悔婚在先,私定终身在后,现在…现在更是成了女色魔。
最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在龙谷发生,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此刻家丑却在未来亲家家中被爆,若这事日后传了出去,要桑芷以后还怎么嫁人?他更不是要被耻笑大方?天狐帝君看跪在眼前的三人气得头顶冒烟,跳脚道:
“桑芷,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浚束瞥阿离眼,道:“自然是我和桑桑相爱在先,有人夺刀在后。”
螭吻勾唇,“怎么不说有人卑鄙下流,抢人妻室,破坏别人夫妻感情?”
浚束:“桑桑,告诉他,你不想在龙谷。”
螭吻:“桑芷,你若今天跟他走,就中了他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