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婆子满脸哀愁地望着听荷,眼睁睁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沉甸甸的十两银子递到了刘氏手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叹息。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嘴唇微微颤动,轻声呢喃道:
“老二啊,你这辈子可真是命运多舛啊!怎么就偏偏娶了这么一个不明事理、拎不清的搅家精回家呢?咱们老林家的名声,怕是要被她给毁掉咯。。。。。。”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惋惜与哀怨。
随着林老婆子的念叨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时间也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变得格外安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似乎也在为这个家庭的不幸而默哀。
听荷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意味深长的对着林老婆子眨眨眼,神秘兮兮的说道:
“奶,你且看着吧,咱们家现在也不差这十两银子,毕竟是我爹娘呢,该尽的孝心我还能不尽吗?她不签断绝文书也没事,且看着她会如何处理那十两银子吧。”
听荷说完便乐呵呵的回去了破旧的屋子,林老二一家的离开可便宜了她,突然少了三个人和她抢屋子,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方便多了,就是还多了个杀不死又赶不走的拖油瓶–南堂卿,这就让人有点火大了。
这不刚进屋,看着侧坐在破旧床榻上发呆的南堂卿,听荷没好气的问道:
“你身体好了没?怎么还不走啊,本姑娘已经想办法救了你,你就该知恩图报知道不,再不赶紧走,万一追杀你的黑衣人再来,我们林家岂不是要遭殃?”
南堂卿满身气度不凡的模样即使是在破败不堪的环境里也丝毫没有掩盖自身的光芒,他微微勾唇一笑,谦虚又无奈的回应:
“这几日还真是麻烦姑娘照顾了,我身子确实好了许多,就是不知,我能不能问一下姑娘用的药水是哪种配药呢,我的身体居然神奇的好了许多,要是再能找到黑血灵芝的话,我的病估计会好的更快。”
听荷撇撇嘴,表面上没有露怯,心里却不断的腹诽这个贪心的家伙,她在后山拿回来的黑血灵芝还被她种在种植空间旁边呢,此时正郁郁葱葱的成长着,绝对不能便宜这个家伙,不过他既然问出口了,难不成他出现在后山不是偶然,是冲着黑血灵芝而来,所以才会被她无意间碰上吗?
听荷想到这问道:“什么灵芝?我看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该不会是找借口不想离开想赖在我们家吧,我们家穷乡僻壤的吃喝都迁就,哪里就值得你待在这了,你别给我扯什么不存在的灵芝,病好了赶紧走啊,你这个玉佩只够半个月的伙食费和住宿费,马上就用完了,免得我赶你走太难看,你还是自觉点赶紧走吧。”
南堂卿面色都没有变一下,他点点头,“好,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那在下也只好……”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听荷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见状脱口而出道:“走了是吧?那我去给你收拾东西去,但是那玉佩我不还啊,就当救命费吧。”
说着,就要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去,南堂卿却适时的拉住她的衣袖,附耳过来说道:
“让姑娘失望了,在下身体未完全好之前并不打算离开林家村,在下决定……续费,再住一段时日好好养伤,直到恢复。”
听荷闻言脚步一顿,就要破口大骂,可那一张写着几个字的纸张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听荷没来由的盯着她感觉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念叨起来:“壹万两银票?”
“什么?一万两?这就是一万两银票啊,续费是吧,行行行,你怎么住都行,这我就拿走了啊。”
听荷眼疾手快的夺走那一万两就飞奔着来到林老头和林老婆子的房间,神秘兮兮的对着他们说:
“爷奶,咱们发财了你知道不?你们瞧瞧这是啥?一万两银票,你们见过没?哈哈,你们孙女厉害吧,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交的房租和伙食费。”
林老头拿着银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半晌后说道:“老头子我也不识字啊,这银票咋和别的不一样呢,是不是真的银票啊?”
林老婆子倒是皱眉沉思了几瞬,把银票拿在手里说道:
“是真的,这右下角有金印呢,这得去票号才能兑换呢,这要是真的取出来一万两银子,恐怕咱们这屋子都放不下这么多钱,招娣啊,奶从小虽然没有教导过你,但是让人的钱不可轻易拿知道吗?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人身份铁定不一般,他如果身份尊贵又是为何来到咱们这后山的,又是来后山做什么的?他不止帮你弄回来了野猪,还救了你的命,而且他还付这么多钱开当租金和口粮,奶咋觉得这么不靠谱呢?他该不会是什么土匪吧,来咱们林家村又是干嘛的?不行不行,得赶紧把他送走,让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待在咱们家已经是于理不合了,还平白无故给咱们这么多的银票,奶总觉得有诈,快,把银票给人家送回去,咱们不贪这个便宜,万一贪着贪着咱们就没命了,不行不行,奶得让他离开,这钱咱不能要……”
听荷还不知道如何解释呢,林老婆子就拿着一万两银票来到了破屋,趾高气昂的对着南堂卿说道:
“先生啊。不是老婆子不留你,只是我这农家也照顾不好你,你救了老婆子的孙女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再给这么多的银钱呢,你把银票收回去,要是身体好了的话,老婆子以为,这穷乡僻壤的看病也不太方便,不若先生把银票收回去,自己找一处繁华之地好好养伤,就离开此处吧,咱们这穷山恶水的实在不适宜先生养病呢。”
当林老婆子说道他是听荷的救命恩人之时,南堂卿好笑的扫视了一眼做贼心虚的听荷,眉眼里透出一抹细微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