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文瞳孔微颤,死咬着牙关,满头大汗的不肯说话,听荷疑惑的看着他,觉得是不是真话符又不管用了,怎么这么短呢?又补了张真话符后,晏九文恢复了平静,他说道:
“我以为锦娘是爱我的,那么多财宝和传承,她居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还未出生的女儿,还说用什么血脉之力用来保护遗址,还不是因为我没有血脉之力吗?还不是因为她不舍得给我晏家吗?如果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留在晏家,听荷也不会变成钥匙,或许都不会有死劫,我娘也不会在得知听荷有死劫的时候,便想着将计就计让听荷出去躲一躲,躲过死劫再回来,过了二十岁她就可以打开楼兰遗址了。”
听荷听的一脑门冷汗,真是看不出来啊,以为最爱原主的是他爹,谁知道,爱之深的只有她没有记住的母亲,当父亲还在耿耿于怀宝藏的时候,母亲已经为她做好了最好的准备,只要躲过二十岁的死劫,便可以安稳活着了吧。
她又问:
“既然如此,那王生是老夫人安排的吗?还有那把听荷拉去西北的是谁?”
晏九文这次却摇摇头说:“我不知。”
听荷猜想这事估计不是他安排的,问问老夫人试试。
老夫人回答道:
“王生是谁,老身不知。老身只是想要九文给晏家再留个后,之前安排的姑娘九文都不喜欢,我晏家也不能没有男丁,只有个丧门星吧,所以老身看九文喝醉了,才派了贴身丫鬟秋水过去伺候,如果能一击即中再给老身生个孙子,老身一定万分欣喜。什么西北,老身更加不知。”
听荷点着头腹诽,原来是这样啊,姨娘居然是老夫人给原主爹送上床的啊。
随后她换了个措辞,问道:
“谁告诉你们听荷死了,你们给她设了灵堂,你们就没有查过她是怎么失踪的吗?”
老夫人嗤笑一声道:
“秋水告诉老身听荷动了春心,是一个叫王生的。我派人查了王生的底细发现他早前就已经去了上京赶考而且并不在江南,为了害怕听荷和人私定终身毁了晏家名声,也害怕听荷随意与人苟合在弄出个楼兰血脉,因为二十岁的死劫就要来临,老身不知道那死劫是什么,就想浇灭听荷思春的念头。”
老夫人吞咽了一口唾沫,估计是口干了吧,听荷想。
老夫人继续说道:
“本想浇灭听荷思春的念头,谁知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病了,而且还郁结于心,日日思念那王生,秋水看不过去了便来找我讨主意,我思来想去一锤定音,干脆找个人冒充王生先稳住听荷,免得她出门遇到了死劫或者做出什么廉不知耻的事,所以我让秋水想办法拖了大半年,不让听荷出去,因为马上她就要二十岁了,老身不敢冒险。”
听到这听荷却是噗嗤一笑,反驳道:
“老东西,看你说的这么理所当然,难不成你以为你是为你孙女着想吗?你分明不是怕她的死劫,而是怕她死了以后没人能打开宝藏吧。”
老夫人梗着脖子没有说话。
听荷也没有再吐槽,把自己想问的说了出来:
“你知道你孙女是怎么失踪的吗?”
老夫人嗤笑一声说道:
“恬不知耻的东西,老身为了安抚她给她安排的假书信,还是让李嬷嬷去那书生那花钱买的诗词,谁知道那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能被男人勾出去,和人私奔了,青柠那丫鬟拦住不让走还被打了一顿,逼的她跳下了车,那混账东西居然带着红樱一块私奔了,老身就不明白了,书信是老身买的假的,那个书生又是哪里来的,分明是那不知廉耻的东西自己勾回来的。”
听荷听着老夫人骂人心里就说不出的膈应,她骂道:
“我问的是,青柠是怎么告诉你们听荷已经死了的,你们又是如何确信的。”
说到这,老夫人明显更不悦了,她说:
“那不知羞耻的和外男私奔后,青柠阻拦不及跳了车,追赶几里都未追上,没办法只好返回晏府告知九文,我得知消息后便立马派了人去寻,然后顺着车轱辘印子追赶,追到一处悬崖的时候,没有了路,只见那悬崖的旁边丢着破碎的车轱辘和那孽障的荷包。”
听荷一脸不可思议的询问:“就这?因为一个荷包和车轱辘你们就觉得听荷她死了?就没有再去找吗?”
老夫人目眦欲裂的说道:
“和人私奔本来就是她的错,寻她也不过是想保住她到二十岁,悬崖那么深车轱辘都能掉下去,更别说人了,锦娘以前说过二十岁有个死劫,派出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那她死劫到了,不就是死了吗?说不定还是死在悬崖底了,那么深的悬崖就算派人去找,估计她的尸体都被狼吃了。”
听荷气的不行,她才不会死,她会活的好好的,比任何人都活的好。
问到这,听荷心里也有了大致的想法,只不过问了这么多却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青柠为何撒谎说她死了,比如那个王生是谁找来的,又是谁把她卖去了青楼?不是晏九文,也不是老夫人,那会是谁呢。
要不把青柠和王姨娘也拉过来瞧瞧?想到这,两张昏睡符扔到他俩身上,她继续隐身着瞬移到了王姨娘的院子里。
王姨娘正裹着被子缩在床榻角落里摇着头,不知道呢喃着什么,青柠则是跪在床榻边,轻声地安抚着她。
听荷进来也没有废话,就给她们用上了真话符,隐身问道:
“王秋水,王生是谁找来的?”
王姨娘癔症了一会,眼神空洞的说道:
“我将小姐思春的事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就让我找人假装是王生,还给了我银钱让我去找人写书信,可我那天来了癸水,便没有及时去,李嬷嬷刚好来了看到了就替我去了,回来后告诉我,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等老夫人问起来就说,王生是我娘家侄子还给我了五十两银子,我见钱眼开,就答应了,后来就统一了口径,说是王生是我娘家侄子与小姐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