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可以再试试……”詹姆看着那个铁兔子,觉得有些难为情,他敢现在就来找麦格教授学习变形术,也是经过一番准备与预习的,结果现在变成这样,属实有点心理落差。
“你选错了研究方向了,詹姆,”麦格教授语气平和的说道,她用魔杖一指,将那只铁兔子托在空中,转着圈的观察了一番,回头说道,“栩栩如生,做的很不错,但是你不应该把全部精力集中在对于手势的苛求上。”
“教授,我不太明白,”詹姆回道,“之前的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曾说过一条完整的魔咒,手势、咒语、魔力缺一不可。”
麦格教授扶了扶眼镜:“但这很显然不适用于变形术,我们甚至不需要咒语。”
她把那只铁兔子放在了办公桌上,又将之前变出的活灵活现的兔子摆在了铁兔子旁边,问道:“看出有什么区别了吗。”
区别显而易见,詹姆觉得麦格教授想要的答案不会那么简单,思考一番之后,他试着回答:“因为这只活的兔子有灵魂?”
“不,詹姆,”麦格教授否认,“变形术不会涉及灵魂,即使是最高深的人体变形术也不会,它们的区别只在于会不会动。”
“……”
詹姆没想到绕了个圈之后答案居然这么简单,但他又觉得麦格教授的话里有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巫师赋予了变形的动物们行动的能力,因为我想让它动,因为我知道它该怎么动,因为我知道一只兔子动起来的形态是什么样的,所以,它会动,会像一只真正的兔子那样动。”
“我还是不明白,教授。”詹姆感觉自己被这位变形术教授绕晕了。
“那好吧,我们一步一步的理清其中的头绪,让一件物品动起来,你有没有想过它是按照什么样的规律运动的?”
“按照……它变化成的动物本身的行为规律?”
“是的,就是按照这个规律,那么问题又来了,这种动物的行为规律,是怎么来的?”
“真正的动物本身,以及我们对于这种动物的观察……对吗?”
麦格教授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变形的动物没有灵魂,所以可以排除动物本身这个选项。只剩下我们对于动物的观察,就是要在变形术中格外注意的了。”
“对于动物的观察造就了我们的认知,我们的认知帮助我们完善了这种动物的印象。
“在变形时,你要将这种印象充分的融入你的魔力中,你对于某个动物的印象越深刻,你对它的观察越认真越仔细,那么你变出来的动物也就越趋于真实。”
詹姆低着头默默消化了一阵。
“教授,如果我的印象跟现实中不一样怎么办,比如我印象中一只老鼠拥有十英尺的尾巴,而这在现实中显然是不存在的。”
麦格教授很有耐心的回道:“这就不得不说我们要在魔力中融入的第二种特质了,惯性。”
“惯性?这是什么意思?”
麦格教授魔杖一挥,那只活灵活现的兔子开始不断的拉长,一只原本只有一英尺的兔子,转瞬被拉到了三英尺有余,那只兔子痛苦的挣扎着,它的身体开始扭曲,它的皮肤紧绷,在一道道裂开的伤口中,它的血液沿着皮毛渗出,缓缓滴落……
詹姆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忍。
幸好麦格教授很快收回了魔法,兔子重新变回了火柴的原形,横尸当场的景象才没有发生。
“思维的固有惯性,”麦格教授说道,“就拿这只兔子来说,我们对它的印象越深刻,这种印象融入魔力之后的变形效果也就越真实,但是这种深刻的真实也在我们的思维中产生了一种限制,无论我们多么努力的去想象兔子可以继续拉伸,结果你也看到了。”
“所以你尽可以想象那只拥有十英尺尾巴的老鼠,最终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变形一开始就不成功,要么它自己撕裂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