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下午回来,才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姜云君打人事件。
在这之前,他一直不相信是她打的。
但事实告诉他,是她。
现在听妻子这么说,姜肆也有些凝重:“爸有意把镇上的店面交给我,你和云云先忍忍,尽量离妈和如芹远一点,等我正式接手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到镇上去住。”
姜秀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她温顺安静,就算在家里受了气也不会和他说,还尽心照顾家庭,姜肆满肚子想说的话,只化作了一句。
“让你受委屈了。”
——
另一个房间里。
姜云君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黑漆漆的房间,思索起了年少时的情况。
他们现在这个年代,条件比较艰苦,父亲在家里排第四,上面有三个兄长,下面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
父亲的妹妹就是姜如芹。
今天被她打破了脑袋。
大伯一辈子孤家寡人一个,到死也没结婚;二伯是个软耳朵,老婆比较凶悍,生了两个儿子;三伯的妻子在生下儿子后就去世了,三伯一辈子没有再婚,一辈子都把心血倾注在了堂哥的身上。
至于小叔……
小叔的老婆嘴皮子极为利索,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她敢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
而姜兰,也正是小叔的女儿。
想到目前这一大家人的关系,姜云君心里没有一点起伏,也就是在想着姜兰这一家人时,有点想要拔刀。
由于母亲的来历原因,在这个家里处处受排挤,特别是这些妯娌之间,明里暗里都在欺负她。
那些画面、那些嘴脸,在这寂静的夜里,一一在姜云君的眼前浮现。
她根本睡不着。
自从重生以来的这几天,她夜夜不能寐,一闭上眼,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画面。
邓利泽求婚的誓言,姜兰诚挚恭喜的情形,还有父母接连去世的场景……
而每每在最后,她脑子里印刻最清晰的,都是邓利泽阴笑着把她推下悬崖时的狠戾模样——
“呼……”
姜云君猛地惊醒,满头的虚汗。
房子里还是黑漆漆的,外面也没有一点光亮。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只感觉浑身发软,整个人像是经过殊死搏斗似的,虚的动都不想动一下,脑袋的神经更是格外的敏感。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现在醒来是几点钟。
但不管是睡着前,还是睡着后,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
上一辈子的那些事情,始终紧紧地缠绕着她,像是一条巨蟒一样,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直到她喘不过气。
“姜云君你给我滚出来!”
一道尖利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本来没有睡太熟的姜云君倏的一下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