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的娘亲还活着,一定也如英亲王妃一般吧?怪不得英亲王妃能和她娘成为手帕交。
秦铮有这样的娘,可真是让人嫉妒。
如今她算是明白秦怜心中的恼恨了,这样的一个娘,被秦铮全部给霸占了。搁在她身上,也是不甘心和秦铮置气的。
“娘,您可真是啰嗦!说完了吗?”秦铮从外面提了一大袋子草药回到落梅居。
英亲王妃也说得差不多了,打住话,回头看向门口,见他手中提的很大一袋子药,嘴角抽了抽,“这么多药,听音都喝完的话,怕是再见到草药就会吐了。”
“不全让她喝,以后用来做药膳。”秦铮道。
“这个法子好!我那时候就喝不下了,也是做药膳来补的。”英亲王妃道。
秦铮将一袋子药扔在地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没自己喝,拿过来递给英亲王妃,对她道,“娘,您说完了就回去吧!我看到爹去您的院子了。脚步匆匆的,老头子又有事儿了。”
英亲王妃接过水,闻言一愣,疑惑地道,“他不是陪意芝进宫面见皇上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意芝?崔意芝?”秦铮挑眉。
英亲王妃点点头,看着他,“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孙太医进府的同时,意芝也来了,可是他刚到门口,宫里便来了人,皇上宣他进宫。你爹陪着他去了。按理说,如今也就刚见到皇上,你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没进宫?”
秦铮若有所思,“这样说来定然是没进宫了!您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英亲王妃与谢芳华说得口渴了,连忙将手中的水喝了一半,之后将杯子递给秦铮,站起身,“你说得对,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意芝说意端的血毒被两位年逾花甲的隐世老夫妻给解了。皇上派的秦浩和秦倾去了清河没抓住人。心里分外不舒畅。如今意芝刚进京,还没来咱们府落脚,皇上就得到信儿宣他进宫,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打算呢!”
秦铮忽然眯起眼睛,“两位年逾花甲的隐世老夫妻给崔意端解了寒毒?”
“据说是这样!你这个死孩子,闷在屋子里,如今什么也不知道。”英亲王妃瞪了秦铮一眼,“咱们府的大公子去了趟清河,虽然没办好皇上交给的差事儿,但是回来遭了劫匪,没得皇上怪罪,反而拿到了京麓府兵彻查的权利。俗话说,拿到手里的权利怎么可能轻易送出去?皇上给了权利也不会轻易收回去。这回他若是做些什么,有左相支持,又更容易了些。你呀,还是快想想对策吧!别等着他对付你的时候,你反抗不得,娘也跟你遭罪。”
“哪儿能呢!他就算手里抓了把糖,儿子也能让他变成土。”秦铮笑了一声。
“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英亲王妃忍不住笑了,伸手搭在春兰的手上,由她扶着走出了房门。
秦铮将英亲王妃送出门口,见她离开落梅居,他转过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走进屋,阴寒着脸看着谢芳华,“我刚才问你,你不是说没有事情了吗?”
谢芳华对他笑笑,语气轻浅绵软,无辜地道,“是啊,你问我都做了什么事情,我只做了解毒这一件。的确是没有了!”
秦铮闻言顿时气笑了,瞪着她,“狡辩!”
谢芳华撇开脸。
“还有谁与你去了?”秦铮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谢芳华想起除夕那日城门口的事情,秦铮大动了怒气,若是让他知道李沐清的话……
“公子!”外面忽然出现一人,低低地喊了一声。
秦铮转过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声音清淡地询问,“查出来了?”
“是!”
“说!”秦铮话语简洁,面无表情。
“听音姑娘两日前出了府,在街上遇到了翰林大学士府的王公子、监察御史府的郑公子、忠勇侯府的谢世子、右相府的李公子、宫里的八皇子、侍郎府的程公子和宋公子。”黑衣人据实以告,“右相府的李公子后来没去来福楼喝酒,而是和听音姑娘出了城去了清河。”
“又是李沐清!”秦铮气息攸地一沉。
黑衣人顿了片刻,继续道,“至于到清河之后,属下查不出来了,没有他们在清河内的行踪。而且除了进出城外,只查到了李公子,听音姑娘被人暗中刻意隐去了痕迹。”
秦铮冷笑,“李沐清这是要撬爷的墙角吗?他好大的胆子!真是笃定爷奈何不得他了?”
黑衣人不再说话。
秦铮手敲着窗棂,沉默半响,吩咐道,“再去查查崔意芝!”
“是!”黑衣人退了下去。
秦铮缓缓地转过身,隔着窗前和床前的距离看着谢芳华。脸色幽深难辨,目光难测。
谢芳华看着秦铮,不得不承认,他手下养着一批很厉害的人,当她身份是王银的时候,她就领教了。如今在她昏迷的时候吩咐人去查她的行踪了,而且还不遮不避地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坦荡得有些无耻,但偏偏她把他砍了,还下药弄昏迷了,如今昏倒,是理亏的那个人。
秦铮盯着谢芳华看了半响,漂亮的眉梢挑起,“你对李沐清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