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柔委实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可以如此不要脸。一个女子,还没嫁,就将夫家说成自家,简直是不知羞耻!
角门前,苏莞柔与苏细对视许久,最终还是苏莞柔败下阵来。
时间紧迫,苏莞柔只得忍着气上了车。
马车厢内分前后。以一帘隔之。丫鬟在后,娘子坐前。
今天日子特殊,为了拜见顾家主母,苏莞柔是精心装扮过的。
车厢内两位丽人。一位素素玉立,姿首清丽,濯濯如柳月。一位花枝招展,穿红戴绿,艳媚如牡丹。穿衣品味,高下立显。可即便如此,苏莞柔那张只算清秀的脸在苏细这张天生的美人脸面前还是被压制了下去。
毕竟于美人而言,即便是身披麻袋也不减半分风情。苏细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姿色天然,般般入画。非苏莞柔这种寡淡姿色可比。
“姐姐怎么不吃?”苏细将苏莞柔的糕点都塞进了肚子里头。
苏莞柔假笑道:“我不饿。”其实是苏莞柔怕坏了口脂和妆面。
“那妹妹就不客气了。”苏细将苏莞柔的茶水糕点一扫而空。不得不说,苏莞柔是个十分讲究之人。单单这茶水便用料非凡。听说她非京师城外山上一口清泉水不饮。
饮时还要加上晒干的兰花点缀添雅,被苏细一口牛饮,连花带茶皆入了腹。气得苏莞柔只拿眼斜苏细。
苏细笑盈盈放下茶盏,“姐姐这么急着去相府,难道真是为了赏兰?”
苏莞柔侧身,面对苏细,脸色温柔,眸色却厉,硬邦邦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苏细依旧是一副笑模样,端着苏莞柔的茶盏,吃着她的糕点,娇娇软软道:“我还当姐姐是要去见我家大郎呢。毕竟我家大郎生得美,我着实是不放心呢。”
苏莞柔嗤笑一声,“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g雏竟未休。”
面上虽讽,但苏莞柔心中却生出几许疑惑来。这苏细不会真当自己是看上那个瞎子,才巴巴跑相府去的吧?
“哦,我知道了。”苏细突然话锋一转,啧啧出声,“姐姐看中的不是我家大郎,而是顾家二郎呀。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你!”苏莞柔气得瞪眼,下意识就朝苏细推搡过去,苏细自然也不甘示弱,两人正推着,却不想这时马车猛地一颠,苏细与苏莞柔下意识攥紧对方的手稳住身体,就差抱一块了。
“这路上怎么有个大坑呢……”马车夫疑惑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马车内,苏细与苏莞柔嫌弃的将对方推开,然后用力擦拭双手。
……
苏府与相府隔得不远,只半刻就到了。马车从角门入,进了相府。
苏莞柔率先下车,整理仪容。苏细跟着下去,紧紧贴住苏莞柔,不管苏莞柔走到哪,她都脚不错的跟着。
前来领苏莞柔去见顾家主母的冯妈妈下意识朝苏细瞥过去,然后与苏莞柔道:“娘子,我们主母只邀了你一人。”
苏莞柔赶紧福身,“是。”
“既如此,那就请这位娘子回吧。”冯妈妈抬下颚看向苏细,满脸不屑。
苏细笑道:“我也是来给主母请安的。我呀,最喜欢兰花了,长得跟葱似得。”
冯妈妈的脸一瞬塌下来,就连对苏莞柔都没了好脸色。
苏莞柔怒瞪向苏细。
苏细一阵搔首弄姿。
突然,一旁一道清脆的声音,“糖果子!”
苏细转头,看到不远处顾元初蹦蹦跳跳地奔过来,声音奶奶道:“糖果子,找你玩。”
苏细立刻摆手,“不玩,没空。”然后一扭头,却发现苏莞柔不见了?人呢?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