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温泉从山中通往山底,就算彻查起来谁也不知道歹人到底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上岸擦拭水渍时,容溪发现自己肩膀全是吻痕,再一低头,上下还真是也无一幸免,容溪心里羞愤交加,气的眼眶憋满眼泪。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这样欺辱,他怎能不气?
他穿好里衣,便唤翠觅和阿桥,只见只有翠觅一人进来。
翠觅道“少爷,阿桥不知怎地犯了腹痛,上吐下泻一直不得好,我便带他回去歇了。”
容溪点点头,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等会去给他寻个太医。”
翠觅听出容溪声音不对劲,连忙去瞧,就看自家少爷眼泪盈盈,好不可怜。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难道皇上他!”
容溪侧了侧脸,不欲让别人看到他狼狈模样,只低声道“回罢。”
回去途中,容溪低落至极,来时的好心情已经没了。
二人将要行至住处时,就看到一列士兵似乎在巡查,其中有一个人影让容溪停下了脚步。
翠觅不解“少爷?”
容溪擦了擦眼角,走上前去,问道“秦将军,你们在搜查什么?”
与秦盟说话的人是宫中的王统领,他向容溪行礼道“容公子,我们没有搜查什么,只是正常巡夜而已。”
容溪眼里划过失望,转身欲走,一直没说话的秦盟忽然冷冷道“等等。”
容溪主仆二人停下,就听到秦盟对王统领道“尔等要时刻巡查皇上太子住处,两班交替,不可懈怠。”
“大将军放心。”王统领抱拳,他又道“您刚醒酒,出了这么多汗,头发都湿了,还是不要随处乱走,这里有我们,您快回去歇吧,省的又患上风寒。”
秦大将军因旧伤爱患风寒的事似乎整个大都人都知道。
等几队人走了,秦盟这才看向低着头兴致不高的容溪,又看向翠觅。
翠觅皱着眉头摇摇头,表示不解。
秦盟冷声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容溪轻声道“不劳烦将军了。”
秦盟不容置喙“走。”
夜色中,秦盟脊背厚实挺直,一身玄衣黑裘,银冠束发,竟让人分外安心。
回到住处,翠觅便有眼力见的退下了。
容溪将面纱摘下,抱着膝盖坐在小榻上沉默不语。
“怎么了?”
容溪将脸埋在膝盖上,不一会儿,秦盟就听到容溪小声又委屈的抽泣。
秦盟走上前,轻声道“哭什么?有事就说。”
半晌,容溪抬起脸,眼泪含眶,鼻头红红,“我,我又被人欺负了。”
秦盟眸色微深,喉结一滚,放在腰后的手倏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