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香皂薛清宁做了两种香味的。一种是玫瑰香味,一种是茉莉香味。
玫瑰香味自然是因着前些日子薛清芸说的,她最喜欢玫瑰香味。自己说了要送她的,而且过几日就是她十三岁的生辰,正好可以将这个香皂当做她的生辰礼物送给她。
至于茉莉香味的香皂,薛清宁给了徐氏。
徐氏看着炕桌上那半透明,椭圆形,一面还印了一枝折枝茉莉花的香皂,又是好奇,又是惊讶。末了抬头赞叹的说道:“我的宁宁可真聪明,这样的东西都能做得出来。”
对于她的这个夸奖,薛清宁没有一点儿脸红的就接受了。
还兴致勃勃的对徐氏说道:“这个香皂的香味和颜色都是可以更改的。还有形状和上面印的这个花样,往后娘若想要其他的形状,或其他的花样了,只管告诉我一声,我叫工匠另外再换个模子。”
“现在这样我就已经很喜欢了。”
徐氏拿起一块香皂托在手掌心里面。离得近了,能闻得到幽幽的茉莉香味。
忍不住的又赞叹了一会。徐氏转过头笑着跟孙妈妈说话,“你瞧瞧,这东西做的这样精致,我哪里还舍得用来洗脸洗澡?巴不得放那看着都是好的。”
孙妈妈也赞叹了一会。随后笑道:“难为姑娘竟然能做出这个来,果然稀奇。奴婢以往只听说过澡豆,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怕是世上的人都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罢?若他们见过了,只怕都会抢着来要呢。”
这些日子薛清宁心里原本就有个模糊的念头,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并没有完全的成形,这会儿听了孙妈妈的一番话,好似大风吹散浮云,那个念头立刻清晰起来。
“娘,”
她隔着一张炕桌探过身子来,白净的双颊因着兴奋和激动隐泛红霞,一双眸子也如同有星辰坠入一般闪闪发亮,“你说咱们将这香皂拿出去卖怎么样?”
徐氏那间陪嫁的铺子原本租给了一位徽州来的商人开当铺,近几年来赁金都有按时支付。但上个月到了该付下个月赁金的时候却不见人来。
等了十来日总是不见有人来,徐氏便叫人去看,然后才发现早就已经人去屋空了。
问了周边其他的几家商铺,模模糊糊的知道这个徽州商人的家里好像出了什么变故,这当铺是再也开不下去了。某一日黑夜,拿着旁人典当的那些东西就悄悄的跑了。
失了这十来日该得的赁金还是小事,其后还有几个活当的人逐日到铺子门口去吵闹,说是掌柜的卷着他们的东西跑了,他们要告官。
又说现在既然店铺的掌柜的跑了,找不见,那就找这间铺子的主人。说是这铺子的主人肯定知道掌柜的去向,说不定还伙同掌柜的一块卷了他们活当的东西。
闹的颇有几分不可开交的意思。
虽然这件事说起来跟徐氏并没有半点关系,那些人知道徐氏的身份之后自然也不敢真的去告官。但是被薛博明知道,少不得的又说这件事丢了他们荣昌伯府的脸面,叫她往后再不要将那间铺子赁出去。省得又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荣昌伯府的脸面可真的都要被丢尽了。
因着这件事,徐氏这些日子难免也添了几分气和恼,薛清宁看在眼里自然心疼。
现在经由孙妈妈这一番话点醒,如醍醐灌顶一般,薛清宁立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就将自己心里的盘算对徐氏说了。
“。。。。。。这香皂做起来其实不难。颜色式样和香味都可以随意变化的,这样供选择的余地便会多,不至于单调。放在娘你的那间铺子里面卖,赁金这块成本咱们是节约下来了。剩下的也就是请伙计和制作这香皂要用到的材料耗费的钱。我刚刚在心里粗略的估算了一估算,应该还是会有利润的。”
明明才是个八岁大的孩子,但说起这些话来的时候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
徐氏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的宁宁不但会做这个,连生意都会做了。若你大哥二哥知道了,肯定会夸你能干。”
不过显然她并没有将薛清宁的这个话听进去。
想想也是。毕竟还只是孩子,哪里晓得什么做生意的事。而且做生意可不是一件小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再者,徐氏书香门第出身,又是荣昌伯夫人,也确实抛不下这个面子去做生意。
薛清宁见说不动她,等傍晚薛元韶过来的时候就特地将这件事对他说了。
知道徐氏还是很听自己大儿子的话的。
薛元韶仔细思忖了一番,也觉得这件事可行。就劝说徐氏:“娘的那间铺子现在也是空在那里,只怕短期内也不会赁出去,既如此,倒不如便听了宁宁的话,自己做生意。宁宁做的香皂我刚看过了,确实新奇,也精致,以往再没有见过,说不定生意就会很好。若真的生意不好,做一段时间不做便是。就当是花钱让宁宁玩一玩。”
知道薛清宁平日兴致来的时候很喜欢鼓捣一些小东西。刚刚跟他提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激动的一张小脸都红了。若不顺着她做一做这个生意,只怕她好一段日子都会怏怏不乐。
顿了顿,薛元韶又说道:“至于这个本钱。这些年我也积攒了一些银子在身上,待会儿回去之后我就遣人送过来。”
徐氏对他的话还是很信服的。因为薛元韶从小就做事沉稳有度不说,现在也已经十八岁了。在徐氏的心里,早就将他当成个大人来看待了,凡事都可以跟他商量的。
现在见他也如此说了,徐氏便有些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