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又磨蹭了一会,薛清宁才跟徐氏说起今天她要去找林星承学棋的事。
她以前从来没有瞒过徐氏什么事。而且这件事只怕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与其到后面徐氏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倒不如现在她亲口告诉。
也省得徐氏到时疑心这疑心那的。
徐氏果然不同意这件事。
“。。。。。。你想认真学棋是好的,但跟着你大哥不能学?为什么要跟着他学?说到底他也只是你三叔一个妾室的弟弟而已,身份不尴不尬的。往后你还是少跟他接触的好。”
薛清宁很能明白徐氏的想法,也知道她这样做是为她好。但是她昨天都已经那样跟林星承说了,今儿她再毁约不去,按照林星承的性子,只怕这笔账他就牢牢的记在心里了。
那往后等他登基为帝了,不说她,只怕他们大房都落不了好。
又不能告诉徐氏这些理由。若告诉了她,徐氏肯定会斥责她这是得了癔症。
而且,要是知道了林星承的真实身份,徐氏只怕会当场吓晕过去。
前太子的儿子这些年竟然一直都住在自己的家里,要是传扬出去,整个荣昌伯府都会玩完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只能求助坐在一旁的薛元韶:“大哥,你跟娘说一说。”
不管怎么说,今天她是肯定要去林星承那里去的。
好在薛元韶思索了一会,也同意了薛清宁的这个做法。
他劝徐氏:“我虽然会下棋,但棋艺跟林公子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宁宁跟着我,肯定学不到什么精湛的棋艺。”
“那也不行。”徐氏不赞同的说道,“纵然你现在的棋艺有限,但娘相信你往后在这上面肯定会很厉害的。而且现在宁宁还可以看棋谱,自己学也一样。”
她对于自己的儿女莫名的都有一种迷之自信。
薛元韶忍不住笑起来。
“不是我夸林公子,他真的是个特别聪明的人。只怕终我这辈子棋艺都不可能会跟他一样的厉害。至于让宁宁看棋谱自学,”
薛元韶看向薛清宁,问她:“我给你的那些棋谱,你看过几页?又真的看得懂吗?”
薛清宁羞赧的垂下了眼。
她确实看不懂棋谱,每次看到就觉得跟天书一样。不过大哥,你真的有必要直接问我看过几页这种事吗?
人艰不拆呀!
薛元韶在这件事上可一点都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看到薛清宁的反应,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转过头又看着徐氏,说道:“娘,你看,你若想让宁宁学棋,指望她看着棋谱自学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我棋艺有限,教不了她什么不说,也不一定经常有空。咱们家再请个专门的人过来教她下棋那也是不现实的事。既如此,倒不如让宁宁去跟着林公子学。外头请的人还没有林公子的棋艺好。”
荣昌伯府现在也就只有一副空架子罢了。为了维持这个外头的体面,一应能省俭的东西都是尽量省俭的。所以徐氏才会自己教薛清宁做针线活,让薛元韶教薛清宁读书练字下棋。
薛元韶见徐氏面带犹豫,就又劝说着:“我知道娘心里的顾虑。但一来宁宁还小,才八岁,只是个孩子而已,料想旁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闲话。二来,林公子现在虽然身份尴尬,但娘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徐氏见大儿子说话忽然严肃起来,忙问道。
“林公子去年跟我一起参加童子试,他可是中了小三元的。他的年纪比我还要小,却能一举夺得小三元,可见他腹中才学有多高了。往后他很可能会是个青年进士,到时他就是朝中新贵了,有多少人想要结交他?娘你却放着现在这样好的一个能跟他亲近的机会不要,难道等到时候再去结交吗?到时候想要结交他的人多了,他眼里未必就会有我们。”
说到这里,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圣人早就说过了,莫欺少年穷。识人于微末之时,这样将来他若有腾飞之日,才能真心的跟我们结交啊。”
他将来倒确实会腾飞。一举做了皇帝,简直就是腾飞到顶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
所以趁着他现在身份低微时,对他好一些,来日他们就能什么都不用愁了。
薛清宁心里默默的这样想着,然后点了点头,附和着薛元韶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