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瞧见什么?」欧阳澧墨拳头紧握怒眼瞪著他。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见师弟面色不善,段项鹏连忙摆手摇头。
「你来干什么?」
「我也不想来啊!只是师父有命,叫你速带陆菡如见他老人家。」段项鹏轻松跃下地,却没胆走过去,心知肚明前面的火种危险性多高。
「师父?」
「是啊,他老人家在前面江上等著你们。」可怜他这跑腿的差点跑进黄泉。
「你可以滚了。」
段项鹏飞跃上树,闪晃一下便消失无踪影。
欧阳澧墨低头看向怀中人,见陆菡如双颊生晕,粉唇红肿.眸光似水,努力遏制再与她缠绵的冲动,他嘶哑著声音道:「我们一起去见师父吧。」
「嗯。」她酡红著脸轻轻点头。
欧阳澧墨一手紧搂住陆菡如,忽地拔高身形,飞跃上一旁停候多时的爱马,扬蹄驰骋。
在奔驰不久后,欧阳澧墨忽地勒住马,陆菡如随著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江下泊著一叶轻舟,横在离岸五丈之处,船上坐著一个只能看到背影,身穿道袍的人。
欧阳澧墨搂著她忽然一个纵跃,便轻落在轻舟另一端,欧阳澧墨对著闲适坐在船头的人恭声道:「师父。」
陆菡如定睛往船头看,只见一名满头银发的老人留著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道袍,正闭目凝神垂钓,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老人似听不到欧阳澧墨呼唤,仍然一动不动的闭目坐著,陆菡如看他脚旁的竹篓仍是空空如也:心想这老人家可能要等到钓上首尾大鱼时才有工夫理他们吧。
陆菡如坐在船板上,随著江波轻伏,四望空阔一片的天水一色,不禁轻叹出声。
她的衣袂头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欧阳澧墨怕她著凉,拉下披风罩著她,陆菡如回他甜蜜一笑。
前面的老人仍是不动如山的坐在船头,钓竿鱼线依然文风不动。
欧阳澧墨不敢打扰师父,一手搂著陆菡如坐在船板上静静等待著。
几乎快好几个世纪过去,陆菡如见这老人家的手中钓竿依旧毫无动静,心想这老人家钓术真是有够差劲的,于是瞥向船头的老人,眼中露出同情之色。
她轻声道:「老人家,钓鱼自然是以得鱼为乐,可得鱼失鱼,全在乎寸心之间,篓中就是无鱼也有钓鱼妙趣,何用计较得失?比如眼前,一江春水、一叶扁舟、一竿独钓,唯我独乐,如果执著想得鱼,会错过得鱼外的许多妙趣!」
老者闻言终于转头张眼朝他们望来,陆菡如对上老者的眼睛,心里一颤,她从未见过那么一双明亮的眼眸,深邃莫测,包含著引人神往的智慧,令她生出倚赖孺慕的奇妙情绪。
隐山老人静静地打量她,半晌后,他抚须和颜道:「姑娘此言妙矣,看来我小徒弟没白等十五年。」
「师父!」欧阳澧墨起身恭敬的行礼。
「墨儿,你要多向她学习,刚才她一句话你要谨记于心,得与失全在你寸心之间。」
「师父,这话什么意思,与如儿有关吗?」欧阳澧墨语气焦急的问。
「她不属于这世界,总会回去属于她的地方。」隐山老人淡淡道。
「不!这里就是属于她的地方,我不会失去她的。」欧阳澧墨强压下狂涌的惊慌沉声道。
「她身上的磁性在这世界越来越弱,勉强留下她,会害了她的。」
「师父!我绝不能失去她,告诉我,有什么法子可以留她?」欧阳澧墨脸色发白,急切地求助,老者摇头不语,转向陆菡如,「姑娘,你怎么说?」
「请前辈叫我菡如或小如吧。」陆菡如学武侠电视剧的称呼对方前辈希望没有称呼错,她瞟了一眼老者,见没有异色,方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