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看得开,自己胸中却升起一股没由来的火。
符骁死了也算血债血偿,可是池御偏偏看不得他听天由命地摆烂。
“你凭什么一走了之?那我算什么?家破人亡痛苦一生,你凭什么说解脱就解脱。”
池御对死亡这件事很敏感,他用愤怒去掩盖自己底气不足的恐惧。
他也害怕,害怕一语成谶。
“抱歉。。。我问心有愧。”
符骁抿着嘴,气氛再次跌入冰点,池御不肯率先打破僵局,符骁也怕越说越错。
直到符骁的手机响起,池御以为又是公司的破事,想暴力地给他挂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符年青,皱着眉看符骁接通。
“你过来一趟。”
“好,我现在就来。”
符年青的语言很简洁,甚至连一句象征性地问候也没有,他不关心符骁刚做完手术,只是希望人能随叫随到。
“我回去一趟。”
符骁拔掉左手的针,针管里的血滴在地上,两人刚才僵持着,池御才注意到已经回血了。
符骁的右手还肿着,并不利索地穿上衣服,出了一头冷汗,折腾地直喘粗气,光站起来就晃了晃,也不知道扯到了哪些伤,痛得抽了一口气。
池御望着他消瘦的背影,他走得不快,脚步虚浮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就这样硬撑着越走越远。
池御有些后悔,和一个病人大动肝火,他刚醒没多久,身体还没恢复,本应该多休息的。
地上的血迹还没干,池御想起救护车上符骁毫无生机的白,和身下涌出的鲜血。
一个人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流这么多血怎么还能硬撑。。。
老宅没有锁门的习惯,符年青有言来者皆是客。
符骁推门没进去,才发现大门紧闭,他站在门口喊了声,没有人应。
通常父亲喊他来,都会提前在客厅等着。
符骁不知所以,只好在门口站着,他的身体很虚弱,没站一会儿就觉得很冷。
“妇人之仁!”
符骁被请进来的时候,趔趄了下,在门口站了快一个小时,他差点站不住了。
“你怎么和孟林搭上线的?我还没死呢,你就去祭拜孟家人!”
符年青用拐杖使劲杵地,符骁皱眉觉得不简单,事出有因,大概是出在给孟林的一百万上。
“你给钱问过我吗?你很有钱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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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骁给孟林钱的时候就考虑过他可能去干别的事,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让父亲这么生气。
“你自己看!”
符年青拍拍桌子上的纸,上面有孟林的签名,仿佛都能看到他大笔一挥,势在必得的潇洒模样。
孟林要了一百万一是试探符骁,二是用来承包本来由符氏经手的项目。
符骁给的一百万加上银行贷款,孟林成功获得融资。
由于一开始地皮就在他头上,项目本来也是该他承包,但是鉴于他负债太多才换成符氏,这下他又有了资格。
“看看这是什么?对赌协议!你不是有钱么?你替他还!”
可是毕竟孟林的公司气数已尽,现金流周转不开,承包项目已是强行,他签了对赌协议,就是为了让符骁收购后还债。
“说话!你生病,脑子也不好使了!”
“爸,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