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奈的联姻
侯厉绮笑了笑“傻孩子,人哪有不会死的。”随即伸出手来,侯奕清看了看他将手放在父亲的掌心里,这是他们之间好久都不曾有过的亲密了。“你是父亲的好孩子,父亲以前很少夸赞你,但不得不承认,在父亲心里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其实你比父亲还要优秀。”
“父亲····”愣愣的看着父亲一天天苍老的脸,听到这番夸赞,心里既高兴又苦涩。这个他崇拜敬仰了一辈子的英雄,至始至终都不曾放弃过他,即使他以前在他面前那样决绝和他争吵决断过,现在想想,他居然对这个老人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真是悔恨的恨不得往自己身上插一刀。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这个朝廷有着我和那帮忠义的老臣们守护着,司马玉藤他们就绝不敢轻举妄动。我死了之后,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就是你来接手,但是以你的威望和实力远远是不够的。蔺太傅和我是多年的老友了,朝廷里他也是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我知道他很欣赏你,也一直想把素问许配给你,我以前也就想着我们两家若是联姻,他日后必定会全力助你铲除司马玉藤等人,你在朝廷里也能坐稳位置,孩子,国家危亡和你的幸福,别怪父亲,父亲必须要选择前者。我知道你很爱那个叫伊离的女孩,她看得出来质朴纯良,可是却毫无背景,无法在政治上助你一臂之力,这就注定了你的原配妻子绝对不会是她。他日你和素问成亲后若素问同意,你大可让她来做了偏房。能进将军府也算是她此生的福气。父亲只能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希望你能够体谅父亲的苦心。”布满褶子的脸上一脸的无奈,灰暗的瞳孔里看不清神色,只是靠在软榻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握着父亲的手,半晌没有说话,脸色异常的难看,父亲的意思他全都明白,他规划这一切也无非就是为他以后在朝中的地位着想,也想让侯氏世代能够永久袭承军将爵位。只是为了家族为了事业为了陵南王朝,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情。这是男人最苦逼的时刻。“我知道的。”侯奕清起身缓步走向门口,忽的又转身面向父亲,“父亲····联姻这件事,我答应你。”
离开东苑的时候,脚下的步子越走越急,命阿桑从马厩牵了匹马就奔了出去。
在院子里见状的素问怕他出事便着急的也牵了马追了出去。
一路狂野的奔跑着,穿过集市,穿过商铺穿过荒僻的郊野,疾驰的马蹄在城外一片广阔荒芜的草地上停下,一路狂奔下来,下了马,对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声嘶力竭的狂吼着。然后疲惫的倒在草地上,伸出手轻抹过脸颊,擦掉的不知是泪还是汗。
右手放在心房上,那里在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着,每跳动一下,它就会撕扯一下地疼痛,像连着皮撕扯般的疼,天空中不断的浮现出伊离的脸,或笑,或怒,或悲,或喜。每一个表情此刻都让他觉着痛不欲生。他伸出手想抚摸那个曾抚摸过无数遍的脸,却什么也触摸不到,无边的失落感让他透不过气,仿佛此刻就要压抑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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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看望病重父亲
镇远将军府,侯奕清安静的坐在寝房门外的石阶上,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坠子,眼神只是呆呆的,半晌不曾动弹过。
院子里的木槿开的正艳,粉白的花朵迎风摇曳着,却闻不到丝毫香气。花开正浓,他觉得这对于他此时的心情却是极大的嘲讽。
一只纤细的手从身后搭在他的左肩上,“往往英雄在面对江山与美人只能二选其一时,都是最痛苦的,因为二者对于他们都是宝贵而不可缺少的。对吧。”
侯奕清回头微微一笑,“素问,你来了。”
蔺素问提裙在他旁边坐下,脸上也挂着苦涩的微笑,“看到你苦痛落寞的背影,感觉很难受呢。”眼睛看着别处,脸上也泛起一片红晕。
侯奕清干涩的笑笑,没有回应。
蔺素问突然觉得把内心话说出来有些尴尬,便转移了话题,“侯伯伯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这场病生的真是让人揪心,怕是以前征战沙场多年留下的旧疾也一并引发了。爹爹也在给侯伯伯四处寻着名医呢。”
“谢谢蔺世叔了,你们的心意奕清不会忘记的。父亲让人通知我回来,我就知道他的病情一定很不乐观,父亲戎马半生,杀敌无数,一生荣光,却生了我这么个不孝的儿子,我真是····”侯奕清眉头紧蹙,表情异常痛苦,手中的拳握的紧紧地,能看见骨节出已泛白。
蔺素问伸手握住他的拳,安慰道,“你别这么说,其实侯伯伯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一直都是他引以为豪的事,我也经常听见他和爹爹在讨论到你的时候都是赞不绝口的,我···咳···我说···咳···我说真的····”
“你不要紧吧,你身体从小就虚弱,地上凉,我扶你去亭廊坐。”侯奕清小心扶起她走到亭廊里坐下,“谢谢,我不要紧。”天生羸弱多病,一直是她痛苦与自卑的根源,所以她总觉得她永远配不上他,他能文能武,承袭将军府爵,年少有为,又生得一表人才,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理应是一位才貌双全,健康温柔地佳人来配他。她能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一直被他照顾着就已经知足了,真的不敢再奢求太多。
“主子,我正找您呢,老爷让您去一趟。”阿桑急急忙忙的从外面小跑进来,看到蔺素问也在就忙施一礼。
侯奕清听后立马从亭廊下来,脸上显露欣喜,“父亲醒了?有没有说找我去何事?”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您去了不就知道了。”从小跟着侯奕清的阿桑在他面前依旧跟个孩子似的。
侯奕清得知一直重病卧于床榻的父亲醒来,立马欣喜的匆忙赶到东苑,正碰上侯奕穆坐着轮椅从房内出来,看到他这唯一的亲弟弟时一脸温暖的笑意。
“哥····”
“快些进去吧,父亲有话跟你说。”
侯厉绮半躺在靠窗口的软榻上,身上盖着锦毯,窗外温暖的光线照在身上,有些舒适,但脸上还是略显疲态。
“父亲,您醒了。”侯奕清自桌上倒了杯茶递过去,脸上是难掩的喜悦。
侯厉绮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奕清啊,父亲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呀。”
“父亲您别这么说,您身体还是很硬朗的,您可是我们陵南王朝不可缺少的镇远将军,您怎么会···怎么会死呢。”嗓子有些哽咽,心里莫明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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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仇恨的缘由
肩膀还是一阵阵的疼,像是要撕裂开一般,头和脚都有些重,一大早醒来不知道是在哪里,一个都是家奴和女婢的府宅,为了不惹来麻烦,只好一早就溜走。
低矮的围墙隐没于一片别苑后,落了些灰尘的木门紧紧的闭着,推门而入,院子里已长了些杂草,墙角的腊梅只留着叶子,因为这根本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门口的廊台上也是一层薄薄的灰尘,伊离干涩的笑了笑,“只是半年不曾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