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槿啐道:“秀秀,你再说这些玩笑话,我便不理你了。”
秀秀见她精神头挺好的样子,便放下了心,看来这尚三爷并没有传言那般凶恶,便和绿雪给她上妆梳头。等韶槿都穿着打扮好,尚谦也已经一身齐整地坐在桌前了,桌上已经放着两碗汤圆,但尚谦并未动筷,显然是在等她了。秀秀又对韶槿笑了一笑,方退了下去。
那汤圆是核桃花生的内里,又用红糖水煮的,取的便是团圆甜蜜,早生贵子之意。韶槿见天色刚亮,又不知要和尚谦说什么,便又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尚谦自然也是这般情状,好容易才等到吴太君屋里的丫鬟采薇过来说:“老太君,侯爷,夫人都已经等着了,请三爷和三奶奶过去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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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7 章
吾读。667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韶槿带着绿雪绿晴、绿珠绿玉和尚谦一齐去见礼,而秀秀和采梅、采兰便收拾屋子,整理床帐,待秀秀和采兰整理床铺时,见那床上干干净净,连折痕都没有,不由对望了一眼,但二人虽心知肚明却也都不说,只低头继续整理。
却说尚谦带着韶槿自是直奔大堂而去,定远侯府宅邸颇大,一路又是亭台阁,又是小桥流水,韶槿留意记着路,好在尚谦一边走也一边介绍到,“这是我大哥和大嫂住的见贤居,这是我二哥和二嫂住的思齐斋……”约莫穿过一个门洞,又走过一个水榭回廊,拐过四五个院子,便到了笃行堂,这堂前栽满花木,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
韶槿倒是有点讶异,尚谦作为一个嫡子,怎会住得离正堂如此偏远,看来因为他先前的“胡作非为”,导致他在府中的地位不太高?按理也没有这般嫡庶不分不讲规矩的呀,还是有些别的什么原因……她却不知那原是原本的尚谦特特挑了个离正院远的地方——快意居,图的就是那里离侯府后门最近,离尚靖的视线最远,连院落名都是当年的尚谦自己改的,与侯府的其他院名格格不入,但也无人再去管他,任他在里头“快意”人生。
尚谦见韶槿似乎有些出神,单手虚掩成拳咳了一咳,韶槿方回过神来。尚谦见她略略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想来她许是有些害怕或怯场,但他毕竟和她并不熟识,也不知该如何抚慰才不“逾矩”,便以手轻轻地拍了拍韶槿的肩,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用怕。有我在。”
他这一举动让韶槿微微有些讶异,一仰首,见尚谦正胸有成竹地看着她,他脸上温煦的笑意正如现在映在他脸上的初晨的阳光一般,让韶槿心里莫名涌过一阵暖流。韶槿立即敛了敛心神,心想果真是美男误事红颜祸水啊,差点便被这张英俊如朝阳般的脸孔给骗成花痴了,韶槿礼貌性地点头嗯了一声,不自觉地挺起了腰杆,同尚谦一起走进了正堂。
正堂的上座上坐的自然便是尚谦的祖母吴老太君,她身侧的便是定远侯夫妇,他们的左右两侧便都是尚谦的兄嫂弟妹,依次按年龄顺序排列。
他们甫一进来,因尚谦是嫡长子,与他同辈的便都站了起来。韶槿一一望去,便觉头大如斗,她原以为徐府算人丁兴旺的了,这定远侯府却更是人口众多,尽管她先前为了做到“知己知彼”,打听过一些,但眼下看去仍觉得密密麻麻,心中不禁默念起还是只生一个好。
站在左侧最前端的便是尚家大爷和其夫人程氏,见到韶槿都颇为善意地点了点头,二爷尚谨的夫人高氏便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直接就给了韶槿一个眼风,四爷尚谅和其夫人燕氏便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但也可以看得出来和尚谦并无什么来往。至于年岁小些的尚谏、尚诤便更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模样了……
韶槿微微扫了一眼,只觉这侯府倒却是比徐府复杂得多,若在徐府,不管是其嫡母杨氏还是她的妹妹韶兰,都是把歧视与不满写在脸上的主儿,相较而言,侯府的人可是有城府的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公主下嫁呢。
尚谦和韶槿一步入正堂,就有媳妇子将跪垫摆放在尚靖和莫氏前方,韶槿自然也不敢怠慢,便按照早先丁姑姑教的规矩,和尚谦双双捧着茶盘跪好,先给吴老太君敬茶,再给侯爷夫妇敬茶。
莫氏见韶槿跪姿和敬茶都是有模有样的样子,方才走进来时亦是连裙摆都不摆,一看也是学过规矩的,虽说不是多出挑,倒似乎一点也不“愚、傻”,和心里同是如此想的尚靖对望一眼,二人都觉得放心了些,他们也不冀望这个媳妇能有多能干,只要不要相差太多,不丢丑便行。
尚靖又看韶槿虽然瘦弱了一些,但却也生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模样,心里原先对莫氏的一点微词也放了下去,笑呵呵地接过韶槿手中的茶杯。
但吴太君却哼了一声,不过端起茶在嘴边轻轻掠过,便放了下来,微眯着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韶槿心想看来这位“老佛爷”是对自己不太满意,只是自己处事也算有点规矩,不知为何第一日便是这般脸色,也许是要给自己立个下马威但自己的正牌婆婆却又似乎一脸欣喜的模样,但别人不喜是别人的事,韶槿倒也不求人人喜欢她,她只希望自己能在这定远侯府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被人彻底遗忘了最好,出挑她本来就达不到,只要不逾矩行事不用太离谱即可。
却说本来新妇头一日应是给男方的长辈送上自己纳的鞋垫、绣的荷包等物,已表达自己的心意,不过这些东西韶槿是真的一窍不通,多是陈姨娘帮着做的,秀秀也帮了些工,她所做的最多不过是帮陈姨娘穿穿针引引线,虽然她原先见陈姨娘一人做得辛苦有些不忍,也想学学,无奈她初学几日,针脚是粗得很压根不能见人。不过她不会女红是众所皆知的事,所以今日她拿出这些鞋垫,也不过是走走形式,谁也知道不是她做的,但也没人去说。
却说那二奶奶高氏摸了摸鞋垫,便笑道:“哟,看来这外边的传言倒真不准确,弟妹这针脚可是细密得很呢。外边怎能如此说弟妹呢?”
莫氏看了高氏一眼,微微皱了皱眉。但高氏却一向因说话爽利泼辣比较受吴太君喜爱,便捧着鞋垫给吴太君看:“老太君,您看,这做工啊可真是精致,孙媳妇可是自愧不如啊。”
吴太君端详了一下,淡淡道:“嗯,倒是细密,只是恐怕不是自己做的。”
韶槿见高氏那般作态,已知她是想让自己难看,谁人都知道这城南徐傻姑,琴棋书画女红是样样不会,当下也不经意,心中只暗暗记下这高氏是个泼辣心眼小的,却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便低眉顺眼道:“回老太君,孙媳妇愚笨,自幼便学不会这些手上的活,这多是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