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睡在了银子堆里,被朋友抬了回去。东方玄赌瘾上来,直急得抓耳挠腮坐卧不安,何必看出他不舒服询问原因,东方玄便直接的说明了情况。何必听东方玄说想去赌场玩两把,也忍不住好奇想去瞧瞧,二人便计议晚上偷偷摸出去。主意定下,二人便静静等待用过晚饭后去大赌一阵子。
晚饭过后,何必眼见得万分疲惫的谢小宾哈欠连天,劝了谢小宾赶紧回房休息。他仔细注意听着谢小宾的动静,待听到谢小宾躺倒床上不一会就鼾声响起,便和东方玄一块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何必二人越墙出的杨府,由东方玄这识途老马带着去赌坊。东方玄带着何必到了金钩赌坊,拿出些银票换了筹码,便带着何必去玩。
活宝都有特别的爱好。单说大活宝何必,这小子无论听啥看啥玩啥都不会烦,谢小宾把一个鬼故事给他讲八遍他都不会听厌,自己一个人数星星数上百八十遍也感觉好玩,他这心思就不是一般人的心思。东方玄没别的爱好,平时吊儿郎当满不在乎,可到了赌场,立马就是一副指挥千军万马纵横沙场的架势,任谁一看都是舍我其谁老子天下第一的谱儿。东方玄刚到安庆就来金钩赌坊小赌了一把,心下念着找找何必就没多待,这下也找到了何必,还成了兄弟,他便有意在何必面前秀一把自己的本事,顺带赚些彩头送与何必。
东方玄一发狠不要紧,金钩赌坊可倒了血霉了,色子、牌九、大小枚玩了个遍,两个时辰不到的工夫,就赢了万把两银子。赌坊里看场子的宝爷白眼珠子充着血,一个个轮番上阵,愣是摸不住东方玄的脉,眼睁睁看着东方玄卷了大堆的筹码去换了银子,乐呵呵地扬长而去,他们心说话:好小子,你给爷爷们等着,再来这块地头撒野有你小子好看。
东方玄带了何必回去,一边走一边抽出五千两银票递给何必说道:“兄弟,哥哥也没啥好东西给你,这点钱就算个见面礼吧,你瞅瞅该置办点啥就买点啥。”
何必也不客气,把钱接了放在怀里说道:“谢谢东方大哥,这钱有多少啊?能买啥东西啊?”
东方玄听了一愣,心说:我不是说了嘛,这是五千两银票,怎么还问有多少,旋即他恍然大悟,边笑边说:“哎呀,我的好兄弟啊,是哥哥疏忽,哥哥忘了你不在意金钱这等俗物;嗯,这点钱啊,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能买点啥呢?嗯,大致能买三十万斤大米吧!”
何必不在乎钱这个东西,可他识数,一听三十万斤大米,心说不少不少,够大哥吃好一阵子;他说道:“谢谢东方大哥,我谢谢你啦,回头我把钱给我大哥,他肯定特高兴。”
“你可别,可别给你大哥,你要把钱给了谢大哥,他肯定要问你钱从哪来,你该怎么说?你实打实一说咱俩去赌坊赢的,他肯定会不高兴的,保不齐连我一块骂了!”东方玄赶紧说道。
“也是啊,那我就先放着,等他没钱了再给他。”何必说道。二人说定之后,又悄悄地回到杨府,摸回房里睡觉。
第二天,谢小宾接茬被杨义堂拉走,东方玄与何必俩人回屋掷色子玩。白天无事,晚饭一罢,待谢小宾睡沉,二人又悄悄摸出去到赌坊戏耍。这回去赌坊东方玄的瘾头已经没那么足了,便指导何必玩。何必脑子聪明的很,不多时便体会到门道,在东方玄的帮助下连赢几十把。东方玄知道赢的太多容易招惹赌坊反感,看着有差不多五千多两的红头了,便死拉活拽的带了何必走。何必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回去的路上边走边埋怨东方玄,“东方大哥,您拉我做什么,我没玩够呢,我本来要赢足一百万斤的大米再走的,都怪你,这儿才只有三十多万斤。”
东方玄听了心说:我的傻兄弟啊,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各行各业各门各道都有自己的学问和规则,哪能说想做啥就啥。他忍住了没道破,说道:“兄弟,以后机会多的是,只要你技业熟了,甭说一百万斤的大米,一千万斤的也一样能赢得来。”何必听了也是兴奋,暗下决心一定要赢多点钱给大哥谢小宾,大哥太能吃了,需要不少钱,见了钱肯定高兴。二人回去一夜无话。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活计长心头。东方玄教会了何必赌博,何必也尝了甜头,那瘾头可是上来了,上午缠着东方玄练习赌术,后晌便跟东方玄合计晚上去赌博。东方玄本不愿再去赌,毕竟赌博不是好事,这事要让谢小宾和商秀秀知道了,肯定要埋怨自己不教何必学点好,但他拗不过何必的死缠烂打,只能答应晚上再带他出去赌。晚上二人照旧出去,东方玄多长了心眼,没带何必去金钩赌坊,去了一家场面同样不小的银枪赌坊。到了赌坊,很快玩了起来,东方玄看何必赌的兴起,一时手痒也控制不住赌虫便也赌开了。一会工夫,何必也赢了不少,他感觉内急,便跟东方玄招呼一声去寻茅厕。 赌坊里人不少,茅厕也是人满为患。何必捂着肚子左寻右寻就是寻不找蹲坑,正自着急,一个蹲坑的草帘子被掀开了,出来一个大高个儿。这人的个头高的离谱,比何必还高上两寸,长的也煞是威风带劲,四十来岁的年纪、黄面金晶二眸子锃亮、方面大耳高鼻阔口、唇上留着小黑胡,瞧见了何必微微一楞,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何必也是憋急了,也没工夫细细打量这黄面大个,点点头说了声“借光”,便掀帘子进去方便。好一会的工夫,何必方便事毕,只感觉周身舒畅神清气爽,提了裤子束好腰间板儿带,周身上下收拾个利落紧称,兴冲冲掀草帘子就要出去到前厅再赌。他左脚迈出去,右脚还没抬起来,“呼”的一声被一个黑网子兜头罩个结实,耳中只听得“大阿爷、四阿爷、小太爷,快来,茬子被罩住了”。“噌、噌、噌”打外边跳进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黄脸大高个,还有几人不认识,但老熟人苏铎却在里边。
何必看到苏铎已经明白中了埋伏,暴喝一声“好小子,又是你,老子跟你拼啦”。他猛地往前一冲带着扯网子的四个小子往前走,未等那些人收住网脚捆结实他,又猛往后带,一双铁手向外一分便把牛毛金丝人发织就的金刚网撕开,抖手把拉网的四个小子甩开去,其中有一人扑通一声被头上脑下的摔进茅池。众人没想到何必能双手撕开金刚网破困而出,发一声喊便扯开兵器围住何必。黄面大个大喊一声,“兄弟们退开,瞧哥哥的”,蹂身上前。这黄面大高个武功高的出奇,手中使着一根三节棍,棍影重重舞的整个茅厕里尽是呼呼之声,磕砸点碰勾扯撞绊,招招不离何必的关节要害,棍棍要把何必打倒活擒。
你道这黄面大高个是何人?这可是刑部左侍郎赵炳坤手下赫赫有名的八大金刚之首的“托塔天王”盖天豪。“九霄神鹰三眼地魔”赵炳坤本只有八个徒弟,外人因着这八人高矮胖瘦黑白丑俊形态各异脾性不一又各有技业,便称其八人作“八大金刚”。苏铎是赵炳坤拜把兄弟的独子,苏铎的父亲数年前死了,赵炳坤疼爱苏铎,便收作了关门的弟子。差门里都称赵炳坤为“老太爷”,称八大金刚为“阿爷”,因着赵炳坤膝下有女无子又格外疼爱苏铎,差人便称呼苏铎为“小太爷”。苏铎借兵求援,正巧八大金刚的老大“托塔天王”盖天豪、老四“花刀太岁”王君可、老五“黑面灵官”单师道在南阳公干,见着了小师弟的书信后,便快马赶到安庆。苏铎不敢太过放胆的搜索谢小宾一干人等,暗中发散人手寻了多天也找不到谢小宾众人藏匿的下处,便静心等待盖天豪等人到来。
无巧不成书,这安庆府所有的明赌坊、暗盘口、青楼这些一条黑的产业都属于赵炳坤。两天前盖天豪接到报告,说有道上的高人在地头上撒野,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便想会一下子。东方玄与何必不清楚底细,到金钩赌坊狠赌了两场后,又到这银枪赌坊来寻人。盖天豪心里只想着赔的银子,一开也就始只顾注意东方玄了,根本没在乎何必,安排下单师道盯紧东方玄,等东方玄离开后来个黑吃黑,剁了这不长眼的小子,把银子都拿回来。他入厕出来后心思清明,猛地瞅见何必后打了个激灵,脑子一热就想起来:这黑大个是老九苏铎要找的人。他赶紧一方面安排人手去寻苏铎和王君可,一方面让手下张网抓捕何必。他也是托大,以为凭金刚网就能拿住何必,谁成想何必能耐大的很,伸开铁手撕开金刚网、破网而出。盖天豪本就有意要独力掘折了何必这根棍儿,了了公事后,让苏铎回长沙府里要点银子孝敬自己,满打算着十几个照面便拿了何必,可动起手来便心叫不好:真还不一定拿住人家。
苏铎可是见识过何必的厉害,盖天豪瓶子里装多少货他也是清清楚楚,可大师非要一个人动手,也不好阻拦。眼见得倏忽之间二十多招过去了,盖天豪还是拿不住何必,再也不能等了,他高叫一声“四哥,大家一块动手”,抖长剑就冲了上去,王君可也抖开大刀上去。茅厕里空间不大,人多了施展不开,小鹰和苏铎手下的老九、老十拿了兵器站住压阵。
何必有“疯魔黑金刚”的称号,那一身的本事可不白给,十几个照面下来,铁手如刀把苏铎的长剑都给劈断了,把王君可的刀头也拧下来,可就是脱不了这师兄弟三人的纠缠,而且心下担忧东方玄,焦躁的很。正在这时,何必耳中听到前厅一声惨呼,不是别人正是东方玄的声音,他心下一紧、脚下稍慢露出破绽,被王君可一刀削在右胸,剌开外衣划了个五寸多长的口子,顿时血流不止。何必吃痛,心里又担心东方玄的安危,见了血就再也忍不住骨子里的刚猛,要发疯啦。他怒吼一声,“小爷与你们拼了,大家一块死吧。”
作者题外话:八大金刚的人物原型也是很清晰的,都是相熟的人。这八大金刚形状各异,高矮胖瘦黑白丑俊,说怪也怪见怪不怪。这几人的原型都是我的同学和朋友,因为这些毕竟是反面人物,所以不便指名道姓;这些人本身也不坏,可是他们私心太重、爱占便宜、欺软怕硬等等,虽然多年过去了,但是他们还没有长成人,我真的为他们惋惜。
我写的一首《断章》里最后一句是:成仙比成圣,成圣比成人。人不应过于早熟的,因为在哲学上来看“早熟”和“晚熟”是具有同一性的一对矛盾,依据事物运动的规律来看:早熟就是晚熟。。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十一章:“没活够”是所有人的心愿
何必大声喊完,气沉脚下,任凭盖天豪的三节棍缠紧左腿,劈手一掌扫开苏铎的长剑,使个铁板桥躲开王君可的大刀,猛扭腰抬腿把王君可的大刀踹飞,任着盖天豪接连七棍打在背上把他打的喷出三口鲜血,抖手叼住王君可的腕子,猛往怀里带,王君可吃不住劲脚下踉跄朝何必撞来。何必一拳重击在王君可肚子上,王君可惨嚎一声五脏俱碎口喷鲜血气绝而亡。盖天豪见到四弟惨死,眼前猛地一黑,被何必抡起来的尸体甩在身上,一下就被王君可的腿撞在左臂。王君可的尸体被何必灌注了内力甩开,无疑于铁锤巨棒,一下子盖天豪左臂被砸断,人也倒跌出去。苏铎也是一个失神,被何必一脚尖勾在屁股上,被踢出老远。何必躲开小鹰等人的刀剑,踉跄着抓了王君可的尸体飞奔往前厅,边奔边喊道:“东方大哥顶住,何必来啦!”
八大金刚中功夫最高的就数“黑面灵官”单师道了,这小子武功高出众师兄弟一大截,与其师赵炳坤相比也是不惶多让,左手擅使一把精钢折铁刀,刀法轻灵诡秘,让人难以捉摸;右手使一根乌金打神鞭,古怪刁钻防不胜防。这还不算,他与人过招时而只用左手刀,时而只用右手鞭,有时又刀鞭并用,或者刀鞭换手。单就他动手时候冷不丁换兵器,就让不少对手折服,更别说他双手共用使开不同兵器了,简直是难以招架。单师道年岁不大三十六七上下,可实战经验相当丰富。东方玄本身功夫不错,吃亏在交手经验不足,也没碰到过单师道这种功法邪门的高手,跟单师道交手可真不是个个儿。
东方玄正赌的兴起,单师道突然发难,虽没一下点倒他,可也把东方玄惊出一身冷汗。他闪身躲过单师道点来的手指,猛往前冲一下就把赌桌掀翻,旋身抖出铁尺,怒喝道:“背后伤人算甚本事,报名上来。”众赌客眼见得有人打架,纷纷做鸟兽散。
单师道哈哈大笑,说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刑部六品点狱、禁城阁部带刀行走单师道是也,你家单五爷便是我啦!”
东方玄听了不住劲地哧哧冷笑,说道:“背后伤人的鼠辈罢了,还有面目摆官谱,老子管你是谁,只当你是朝廷的一条狗罢了。”他这张嘴巴倒是厉害的紧,把个单师道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单师道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小子找死,老子剁了你这杂碎”,抽出折铁刀就冲向东方玄。单师道使开单刀舞的的泼水不入,东方玄也不敢大意,振上双尺紧紧架住单刀,一时间如风打梨花雨敲屋瓦,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单师道被东方玄辱骂,动了真怒,招招想要了东方玄的性命,可东方玄确也有真材实料,使动双尺堪堪架住。单师道单刀怎能拿下东方玄,二十招之内没有砍死东方玄,他静下心神抖手扯出背后的打神鞭,折铁刀回鞘,使开打神鞭如一条伺机扑人的毒蛇,打神鞭扫点架砸招招不离东方玄胸腹要害。有道是:打架要想赢,全凭一个猛。东方玄武功确实不错,可他与单师道动手却是失策在先:单师道本来就存心出手要他性命,东方玄却以为对方只是要活拿自己,再加上自身比单师道功夫低了一筹,等单师道使开了全身功夫,他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单师道时而刀时而鞭,把东方玄杀的大汗淋漓。东方玄听到后院也有打斗声,心中担忧何必,右手铁尺露出破绽,被单师道一鞭给抽个正着,“呛啷”一声飞了出去。单师道嘿嘿笑道,“小子,你死定了”,鞭交左手,闪电般抽出折铁刀,舞出一片寒光遮住东方玄。东方玄失了称手兵器,手中只余单尺,哪还能抵住单师道,十招未到,被单师道一刀划在胸口,四寸多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血喷涌而去。东方玄也没有机会点穴止血,咬牙忍痛挡住单师道,苦苦挣命。又是五招未到,东方玄刚躲过单师道的单刀,冷不防单师道旋身抽出打神鞭,一鞭抽在他左臂;东方玄左臂被打神鞭击中,惨呼一声臂断尺丢。单师道抬腿把东方玄踢翻,狞笑着说道:“小子,投胎去吧,二十年后再找你五爷报仇。”说完,他抡起打神鞭对着东方玄当头就要砸下。
“呔,住手”,一嗓子如同晴天打霹雳,把单师道震得鼓膜生疼。他一失神、眼角循声扫去,只见黑乎乎一个人快速朝他砸来,赶紧收鞭后撤。正是何必及时赶到,他两步窜到近前,护住东方玄,东方玄这才拣得性命。单师道站定身子才瞧见砸过来的是谁,只见王君可的尸体砸碎不少桌椅,早已不成样子了。
原来,何必从茅厕出来,只眨两眨的工夫就窜到了前厅,正瞅见单师道要抡鞭砸死东方玄,抢救不及、电念之间,运足真力一声大吼,奋起全身功力抖手掷出王君可的尸体,想着即便救不了东方玄,也要把单师道砸死为东方玄报仇。单师道闪身躲过后,抢步过去抱住王君可的尸体,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