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珊从未见过这样的庞然大物,一时间有些惊慌,下意识扣住陆喻舟的手腕,想要拉他一起跑。
陆喻舟却纹丝不动,不仅如此,还紧紧将她护在怀中,用披风裹住她红色的衣衫,“不能动。”
被男人按在怀里,侧脸贴在他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宝珊颤了一下睫羽,选择信任。
她知道,陆喻舟绝不会胡乱指挥。
貂熊发现目标,朝他们走来,身上飘散着浓重的气味。
宝珊甚至能感受到地面在轻轻震动,还能听见貂熊的吞咽声。
她紧紧闭上眼睛,心跳如鼓,捏紧的拳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觉得自己渺小如沙粒。
围着两人转了一圈,貂熊用鼻子嗅了嗅宝珊,又用厚厚的前掌拍了拍宝珊的后背,之后,转移到陆喻舟这边,猛地站立起来,将两只前掌搭在陆喻舟肩头,嗅了嗅他的发顶,当闻到一股沉香味时,不喜地远离了些。
滞留片刻后,见两人毫无反应,貂熊扭着大腚走开。
余光瞥着渐渐远去的貂熊,陆喻舟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了手臂的肌肉。
“没事了。”
怀里的女子还是没有反应,陆喻舟俯身凝睇她,轻声道:“咱们没事了。”
宝珊这才睁开眸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涌。
以为她被貂熊伤到了,陆喻舟眼中划过惊慌,“伤你哪里了?”
宝珊摇头,“没有受伤,你呢?”
“也没有。”
陆喻舟刚刚舒口气,却发现他的马匹去而复返,还发出马鸣声,而马匹的身后,是黑压压的蜂群。
有可能是马匹在逃窜时撞毁了树枝上悬着的蜂巢,才引得蜂群的攻击。
听见马鸣和嗡嗡声,宝珊扭头去看,美目一闪。
陆喻舟磨磨后牙槽,快速解下宝珊身上的披风,道了一句“冒犯了”,就将她压在地上,用披风蒙住两人,将裸露在外的肌肤蒙得严严实实。
马匹奔来时,直接从两人上方跨了过去,直奔灌木丛的方向而去。
一部分蜂群被带刺的灌木丛阻挡了路线,转而包围了披风下的两人。
嗡嗡声隔着披风响在耳畔,宝珊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昏暗的视线中,她只能看见男人修长的脖颈。
陆喻舟用自己完完全全覆盖住了她。
这一刻,两人的呼吸、心跳、命运尽数地交织在了一起。
此时,林苑的役工们已经搭建起篝火,狩猎回来的官员们带着家眷围坐一圈,与同僚们或聊家常琐事,或彼此调侃,气氛热闹欢愉。
阿笙坐在最前排的杌子上,头上带着一顶虎头帽,正好奇地听着长辈们交谈,时不时嘿嘿傻乐,像是听懂了人们的交谈。
没一会儿,他就开始寻找娘亲和姨母了。
缃国公单手搂着孙儿,另一只手与老友们举杯,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封王了呢。
这时,慕夭和赵祎慢慢走了过来,引得贵女们一阵私语。
太子公然与慕夭出双入对,看来是要宣布喜讯了。
可慕夭是逃婚在外,早已败坏了名声啊!太子竟然喜欢这么野的姑娘!
不少贵女心里酸涩,娇哼着聚堆唠着慕夭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