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统一的浅绿色衣裙的侍女,在前方为前来的妃嫔引路,将人带到设宴的地点。
木盏盏跟着引路的侍女走时,细心地将周围的地形观察了一下,并暗暗记在心里。
越过小巧的花园,便来到了一个百来平米大小的院子,院中错落有致地摆放了近十张桌子,桌上摆了一只玉白的瓷盘,盘中摆了些时令水果。
“娘娘,请入座。”侍女引着木盏盏到右手第一张桌子旁,恭敬道,待她坐下后,向她行了个礼,道:“奴婢先退下了。”
木盏盏一脸疏离的表情,不语,只是点头应允。
果不其然,面上看似恭敬无比的侍女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嘲讽的情绪。
这侍女大概以为她是真的单蠢人士吧木盏盏感叹,不仅没有一丝的怒气,反而有些高兴,原主这张说好听了是清纯是难听了就是小白花的脸,真心好用,都不必费心的却做太多伪装,便能让人轻易相信她是柔弱好欺易推倒的人。
哪像前世,长了一张绝对美艳的脸,害得她出席宴会的时候,不得不面无表情地装冰山美人,不然铁定会有人把她错认为某人带来的小三。
此时,居住在长乐宫的妃嫔,基本都已经来齐了。
只有柳昭仪身边的位置是空着的。
木盏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疑惑地望向坐在上首的柳昭仪,问道:“柳姐姐,你身边为什么没有人?”
那澄澈的眸子,让柳昭仪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从那双眼中的,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不等柳昭仪回答,便有另一个声音接下了话题。
“本宫这不是来了吗?”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大红色宫装的丽人,缓缓而来。梳着凌云髻,发间珠钗步摇,额间垂下一条菱形的红宝石额坠。脚下莲步轻移,端的是丽色无边,摇曳生姿。
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么一个人。但木盏盏结合了从红玉口中听来的信息,以及此人的外形与气质,便大致能猜出她的身份了,尚书令唐寅唯一的嫡女,从前的太子侧妃如今的惠妃——唐华仪。
众人皆起身行礼。
“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如此见外。”
惠妃虽然是如此说着,众人却是不敢真有一点儿怠慢的,所有的礼数都做全了,才依次坐下。
余光瞄到惠妃走主位上坐下,木盏盏眼底掠过一抹精光。
柳昭仪居然把这尊大佛给请来了,想来是想玩一出借刀杀人的戏码,只是这惠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同皇后之间你争我夺这么多年,也不见出任何错漏真是期待啊~。
待众人坐定了,柳昭仪给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得了令,便退下去吩咐开宴了。
统一着装的妙龄侍女,十指纤纤,端着各色精致的点心,鱼贯而入,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在座的女人,多数都是些位份低下的,平日里甚少见过这样的场景,眼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别样情绪的,或嫉妒,或艳羡。
木盏盏前世是从风花雪月中过来,却还是觉得享受不已,毕竟现代那种赤、裸的诱、惑,跟这古典的含蓄美相比,区别不是一点两点。
自惠妃露面开始,木盏盏的神经就自动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尽管心里享受不已,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稍稍有些好奇的样子。
果然,在侍女们翩然去年退下的时候,一道打量的目光自上方传来。
惠妃其实对这个传闻进来颇为得宠的锦修仪是有些许好奇的。选秀之初,她也是见过这锦修仪一面的,容貌实属上乘,但那性子实在是太过木楞了,如此,她便把这人忘到脑后了。
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忽然听说舞袖阁的木美人得了圣宠,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记不清宫中何时有了这么一号人。
后来,陛下连续四日宿在舞袖阁,惠妃这才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儿心思来关注她,奈何木盏盏除了给皇后请安之外,几乎是足不出户的,而她又不可能无故召见一个低位份的妃嫔,想来也不过是个不足为惧的小人物,便索性不再理会。
再后来,便是那闹得后宫之中无人不知的落水事件,她肯舍命去救四皇子,半个月后,便升了正三品的修仪,封号锦。
前几日,忽然收到柳昭仪的的设宴之请,反正闲来无事,索性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