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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往后不再是她独自应付了。
这世上与她血脉相通的,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想到这里,李仙蕙挺直腰身,肃然向女皇叩拜下去。
“我方才在楼上遥望,瞧见父王在光政门外等候召见,头发都白了。父王当年登基不足一月,便放言以江山赠送韦家,实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等狂悖之语,搁在太宗或是高宗手里,定要贬谪下狱乃至了断!全因圣人顾念骨肉亲情,才饶恕他的死罪,又亲手教养弟弟与我。”
“嗯——”
她说的情真意切,语带些些哽咽,但女皇并不在意,还转头对张易之笑了一下,短短一声应承,听不出任何感动或欣慰,甚至连敷衍都没有。
李仙蕙咬了咬唇,又道,“虽然久未相见,我却知道父王和阿娘的心与我是一样的,我们全家感念圣人恩德,誓死忠于圣人。”
“圣人您瞧——”张易之淡淡一哂。
李仙蕙越是面面俱到,他便越要揭穿天家亲情之虚伪,方可永保恩宠。
“县主这小嘴甜的,像是早知晓您的打算,背熟了套话在肚里的。”
突如其来的一针,刺得李仙蕙有些无措。
她汗津津的双手攥紧了襦裙,小声辩解,“府监说笑了。”
女皇凝目在李仙蕙脸上刮了刮,漫不经心道。
“起来吧,外头传了几个月,你听见也不稀奇,倒是房州——”
她转而端详李真真,“你可有听说什么?”
李真真才跟着李仙蕙惴惴起身,闻言膝头一软重新跪下,结结巴巴道。
“我,我不知道府监和圣人说的什么,我……”
她急的语无伦次。
“阿娘没教我什么话呀……”
瑟瑟皱眉,回身扯了她一把,嫌弃地数落。
“你快下去,别耽搁了我!这么笨,教你也记不住!”
女皇噗嗤一笑,李真真忙不迭点头。
“对对,阿娘的正经事向来是交代四娘的,您问她吧!我……”
她余光看向女皇,见她并未动怒,反是张易之目光灼灼,等着拿她错处。
她心里忐忑,脖子都红透了,忽然外头人影闪动,张易之喝了声。
“是谁呀?”
李真真如蒙大赦,连忙挪到李仙蕙身后。
内侍进来,迁延着不回话,女皇和声道,“都去罢,过几日再进来。”
又看李仙蕙,“你也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