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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忙完拍拍手,还指点李真真。
“对男人就是要凶,你瞧这便上道了。”
李仙蕙和司马银朱闻言,一个摇头一个叹气,不约而同碰杯慢饮,同情武崇训这条爱妻之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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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下雨七八日,再晴时便热起来了,晌午蝉鸣阵阵,燥得人想用冰。
韦氏因知道颜夫人再度造访,是与武三思商议圣人消暑细节,也不知究竟带谁去,李仙蕙必是要随驾的,李显与太平公主多半也要去,至于新近出炉的瑟瑟夫妇更是重中之重。
再比如,她多年未见的儿子李重润能否亮个相?
种种疑问,闹得她一上午悬着心,隔一会儿就打发人去正院打探。
李显也坐立不安,频频往枕园门口探身张望。
“昨儿梁王说起,圣人新近得了一味好香,召太平公主并杨夫人赏玩,不想侍香的宫女手抖,火窗没开好,竟焦了,偏颜夫人不在跟前伺候,无人弥缝,白闹了通脾气,所以凡事没了她可不成啊。”
等来等去杳无音信,只得转回窗前坐下,捶着膝盖叹气,就见丹桂走来。
“颜夫人才走了,梁王略送送,即刻就来枕园。”
韦氏有些担心,“口谕怎么说?”
丹桂道,“太子并三位郡主都去,梁王府阖家上下,连张家娘子,都去。”
李显听了蹙眉,“这却怪了,没提咱们家的郡王么?”
唐制,太子诸子为郡王,诸女为郡主,亲王诸子中,承袭爵位者为嗣王,其余为郡公,武周礼制多随唐制,不过开国便有宗室不明的尴尬,种种琐碎顾头不顾腚,处处都是漏洞。
譬如武承嗣、武三思、武攸暨等皆为亲王,照理他们的儿子当是郡公,除非武承嗣死了,才确立嗣魏王,实际上却早早封出一个南阳郡王武延基、一个高阳郡王武崇训,已是败坏了制度。
前些时确定储君,新加封了李显的儿女,却未曾降封武家儿孙,以至李家有郡王,武家也有郡王,提起来还要区分区分。
丹桂摇头,李显便喜滋滋转向韦氏。
“圣人只认你生的,庶出都不论,这倒也好。一则重润非露面不可,二则重福、重俊他们不在行次里,少进宫抛头露面,少惹多少祸患。”
庶子不排行,搁在历朝历代的宗室都万不可能。
可是十余年前,圣人在高宗的后宫里却堂而皇之的如此行事了。李显有样学样,也有意尊奉韦氏,却怕言官针砭,这回得了母亲暗助,口气中便有了几分表功的意思。
“这下你可满意了?”
“哼,哼,好得很!”
没想到韦氏面色直发白,摇头道。
“她能是为我?!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