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哼笑了一声,随手从桌子上的那些资料里拿出一张放到平野惟眼前。
这次平野惟能看懂了,上面全都是日文,甚至还有一张照片。
“他是我下次的任务目标,任务的内容不是抓捕或者俘虏,而是发现就击杀。”
琴酒勾着唇,语气也是上扬的:“给你看了,你能做什么,去帮我杀了他,还是……”
他微微眯了眯眼:“还是要阻止我,或者报警?”
“不会的!”
平野惟回答的很快,她摇着头,脸上焦急的神情就好像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样。
“……虽然我还做不到帮你杀、杀人,但我绝对不会报警的!”
“哦?”
琴酒唇边的弧度更大了些,他反问:“这样可以吗,我可是在犯罪。”
“可以的。”
平野惟抿着唇,眼神坚定。
她记得以前看过这样一句话——天下人都说这个人不好,但这个对你好,你就要认他的好。
尽管无论怎么看,琴酒的所作所为都绝对算不上是好人,但平野惟确实是因为琴酒才从原来的沼泽中一步步向前走。
虽然现在她还没有完全摆脱过去,但如果没有琴酒,她连挣脱的想法都没有,更别说要离开沼泽了。
就算琴酒是最坏最坏的人,但对于平野惟来说,琴酒是她在最无助最黑暗时的一束光。
更何况,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平野惟觉得琴酒对自己似乎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所以她更没有要远离的理由了。
她一向被誉为好学生,乖乖女,但也许她的心理早就在沉默中扭曲崩坏了。
在道德和情感之间,她选择情感,她选择对她好的人。
面对平野惟像是在表忠心一般的言论,琴酒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在这期间,平野惟的表情没有任何动摇。
片刻后,琴酒哼笑了一声,收回那张资料。
“既然如此,那你在害怕什么。”
平野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琴酒说的是她刚才害怕看到资料的行为。
意思是,这些资料她可以看吗,这样的话,是不是证明她又向琴酒靠近了一步,琴酒愿意将自己的世界分享给她一部分了呢?
平野惟又抿起了唇,只不过这一次是因为想要压住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但显然她的努力只是无用功,无论怎么控制,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挑了起来,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她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琴酒的眼睛,只是琴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靠回了椅背,姿态放松,再度看起了手上的资料。
过了半分钟,平野惟才抑制住自己雀跃的心情,她轻咳了一声,终于说起正事。
“明天津高光宙的爸爸应该会来接他出院,就在晚上十点,我亲耳听到他们说的。”
琴酒挑眉,放下手上的资料,站起身向着平野惟走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语气淡淡,掌心的温度却是暖的。
“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