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桃子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交给我们吧。你准备你的海外旅行就是啦!”
青井想替桃子向支仓求饶,但知道一定会被拒绝,支仓绝不会轻易放过告密的女人。如果冒冒失失地去求饶,可能会因对自己抛弃了的女人异常关心而被怀疑。
从支仓的反应无法判断加世子的死活。也许还没有被杀,但即使活着,想必也遭到残酷的迫害。如果加世子告了密,他们不会简单地把她杀死,而可能慢慢地把她折磨死。由于青井曾几次目睹过中户组残酷的私刑,因此特别担心加世子的生命安全。也许她还没有死,但如果把她从中户组救出来,就会被看成是对中户组的叛逆,青井本身也要受刑。既迫害加世子又让自己去海外,这是一个阴谋。不搞清楚这个问题,青井就没有生路可言。
“加世子,你要活下来!”青井祈祷着,虽然自己像扔掉破鞋一样抛弃了她,但现在却反悔了,很想找回这个对自己最适合的“鞋子”。
4
中户组在“急流滩”设有水利工程工地办公室和工棚。这是一个要花一年多时间的长期工程,在简易工棚里放着一些生活用具,并设有家属工棚。工地办公室是其中最大的一栋,室内装了几部电话,还有办公桌和文件柜,一点也不比市内的办公室逊色。此地离市区很远,也没有警察的巡逻,变成了中户组享有的治外法权领地。中户组利用这个有利条件,把这里作为施以私刑的场所。拒绝卖地的当地居民和不驯服的工人,就被带到这里痛打,矢代美代和稻木也在这里被禁闭过。工人们称这个地方为中户组的地下监狱,他们害怕这个地方,只要听到“到办公室来”这句话就浑身哆嗦。
假如加世子已在“急流滩”,那她一定会在工地办公室。青井准备趁深夜潜入工地办公室。明天就办完出国手续了,除了今晚再没有机会了。
青井等夜深后,潜入了工地办公室。他很熟悉这里的情况,这里建了许多小房间,作为派遣来镇压居民和工人中不满分子的组员宿舍,她也许就在这里的某一个房间里。
现在,工程进展得比较顺利,不会派很多组员来,办公室里也许只有几名值班的人。办公室的门锁着,但青井知道,因出入的人多,钥匙可能放在门口的邮箱里。
看来大家都已经睡熟,只有办公室走廊的长明灯还亮着,值班的人正放心地睡觉。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胆敢来抢中户组私设监牢中的囚徒。
青井顺利地进入屋内,蹑手蹑脚地偷看可能关押着加世子的每一个小房间。其中一间有三个人睡得很死,可能是看守。青井没有估计错,就在这间的隔壁,加世子被堵住嘴,手脚也被绑住,躺在地板上,好像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痕。房间没有上锁,也许因为绑住了她的手脚,他们很放心。青井悄悄进入房间,摇了摇加世子的身子。加世子微微眼开双眼,看清是青井,脸上现出惊愕的神色,青井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不要吱声,然后给加世子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
“不要紧吧!能走吗?”青井拉住加世子的手,把她扶起来,加世子也许是见了青井放心了,开始抽泣起来。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跑吧!一旦被抓住,不知又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呢。”
“那你是来救我的呀!”加世子更加感激了。
“快!”青井催她。加世子的脚步有些摇晃,但还能走。
“原谅我吧!我一气之下告了你。我好糊涂啊!”
“那些话以后讲也来得及,现在需要赶快离开这里。”
青井拉着加世子的手沿着走廊走到了门口,开门后,青井吓得呆若木鸡,加世子则惊叫起来。
从黑暗中射来的手电筒光线,照着两人的脸,他们被照得睁不开眼。两人听到了支仓的声音:
“青井,你辛苦了,你干出了这么大的事啊!”
“大哥!”青井叫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
“叫我部长!你知道干这种事的后果吧?你突然说要和桃子一起走,所以盯住了你,为什么非要和桃子一起走不可呢?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何必捡一个破烂货!”
“我不是破烂货!”从惊呆中清醒过来的加世子愤怒地喊道。
“反正私奔是失败了。想从中户组逃出去?哼,你们的胆子不小呀!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们了,放跑美代和‘老憨’的也是你吧?要好好收拾收拾你,非让你招出来不可。”
支仓还没说完,原来装睡的看守们,也起来紧紧抓住了青井的两只胳膊。
5
渡边严密监视着青井的行动。青井潜入关押加世子的工作地办公室一事,使渡边迷惑不解。青井为什么偷偷地到加世子那里去?如果为了对加世子的告密进行报复也不必采取秘密行动。不管怎样,青井和加世子是攻下中户组的突破口,要看青井究竟是什么意图。
渡边来到了现场,从比较远的距离观察着中户组的工地办公室。这时山上来报告说:“支仓也来了。”
“和青井一起吗?”如果是一同来,青井的行动就不是秘密的。
“是跟着青井的后面来的。”
“青井不知道支仓在跟踪吗?”
“好像不知道。”
“为什么支仓会那样做呢?”山上答不出来。虽然不清楚支仓的意图,但那里的气氛很紧张,充满了火药味。渡边命令他继续观察。
青井带着加世子走出来了,等在外边的支仓堵住了两人的去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青井和加世子又被支仓抓起来了。
警察们看着渡边的脸,正想问他该怎么办时,渡边一声令下,投光器亮了。围着青井和加世子的中户组一伙,知道已经被警察包围而惊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