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玄青一心想着逃离,原来不仅夏家规矩吃人,连姐夫你这脾气也让人受不了。”傅觉新一点不怕,正视夏如正,话一句句说得气势很足。
“当年……”夏如正也许知道这个答案,也就不强求,继续追问。这些事曾经在很多个夜晚折磨他,可是白日里他仍是一心工作的企业家。后来真的快忘记了,傅觉新这一来,挑起了回忆。他想知道答案,他有权知道。
“别提当年!”傅觉新忽然像是被激怒了,语调很高,说:“你有什么资格提当年,被你抛弃的东西,你现在没资
格去问去知道。”
“你……”
“好了,我刚刚失态了,我是爱姐心切。姐夫你自重,我告辞了。”傅觉新真走了,他不能再多面对夏玄青,想到那些听罗叔说的阴暗日子,他就恨夏如正。想到傅觉晴还因为夏如正自杀,他就恨!他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会窒息的!
夏如正没有拦着傅觉新,他一直都知道拦不住他。
“对不起……”夏如正在书房坐了很久,一直喃喃地重复这三个字。
画得很像他,不,很像在英国留学的夏如正,已经不是现在的他了。傅觉晴,心里住的,一直都是他。
程仪不敢进他的书房,只敲门,隔着木板和空间,问:“老夏,吃饭了,姐姐姐夫都在等着了。”
“不去!”夏如正依旧对着她怒气冲天。怎么可以打扰?怎么可以!
很久,门外没了动静,夏如正就恢复了不在状态的状态,对着画,对着过去的自己,也许对着她,说着:“对不起。”
他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都没有机会后悔,只是在这样年过半百之时,难得流露这样的歉意,也算正常。他是个老人了,哪怕外表再迷惑人,他也是个老人了。
至于傅觉新,很多事,他想他都清清楚楚地知道,不然他也不必那么厌恶自己。
夏如正啊夏如正,很多事,你已经不敢知道了吧?
他敢猜两个人是重影,却不敢猜另外一个结果。
程仪并没有走,跌坐在门外,哭了。
傅觉新来,她就慌张。
她本来就是个人人不齿的小三,她该潇洒点骗钱的,可惜她动情了。
夏如正,我真的爱你。
可惜,你没有爱。
夏如正依旧坐了一夜,一夜未眠,憔悴很明显,恍惚知道天亮了。他好像终于醒过来了,把这幅画,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然后,去上班。
然后,他吩咐程仪:“不要让任何人打扫书房。”
程仪目送,自是应允。
她,或者她们都已经死了。她能活着守着这个男人,不也是一种幸运吗?
夏如正是个守信用的男人,所以他会同意夏玄青和许舒远的婚礼。要是夏玄青再不回来,夏如正也许会自己去找。既然夏玄青来了,就摆个架子。和许舒远后来的谈话,多是请求。
这,让许姑娘对夏如正有一点点的改观。
然后,她走出书房后,首先不敢相信,之后就是喜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