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大片的透明玻璃外透进淡金色的暮色,暖暖地映在两个互相拥抱着得人身上,夏耘也脸上那从未见过的宠溺表情,鄂美因为急速奔跑而飞扬起来的长发,都变成了一道永久的光影,印在了小小的记忆卡上。
“我好想你!”来不及害羞,鄂美轻轻地在夏耘也的耳边述说着自己的想念。
“呵,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夏耘也搂紧她的腰,嗅着她发间好闻的柠檬味洗发水的味道,“好啦,你再抱下去,祝老师要羡慕嫉妒恨至死了。”
“别管我,继续。”祝灵犀压下自己心底那一丝丝细微的酸涩之意,挺着笔挺的腰身,目不斜视地走向机场门口。
鄂美这才后知后觉地稍稍红了脸,冲夏耘也吐吐舌尖,懂事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和她并肩跟着祝灵犀走去:“祝老师和Lens怎么了?”
夏耘也看着鄂美那不自知的小动作,赶紧咽咽口水,压制住想吻她的欲望:“吵架了呗!不过祝灵犀和她爸妈出柜了……啧,厉害吧?”
出柜……这等专业术语鄂美多少也是知道的,只是消息听到耳朵里,还是会觉得有些惊讶。犹记得曾经在祝灵犀的窗台上看到的那张照片……“祝老师是……天生弯?”
夏耘也抬抬眉毛努努嘴,做了个“显然”的表情:“可是梁恩斯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祝灵犀说按她的行程,梁恩斯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但是一直没联系她,大概……还在生气吧。虽然我怎么问她也不告诉我她们两个吵什么。”
“我们以后……如果出柜,会不会也很难啊?”鄂美推人及己,刚一想眉头就已经忍不住皱了起来,只得忧心忡忡地问夏耘也。
“事实上这事情如果没必要的话,还是尽量往后拖延的好……”夏耘也叹口气,“毕竟一定有人会在这里受伤,而伤了谁都是我们不愿意看见的。”
“嗯……”鄂美是懂事的孩子,虽然自己的爱情都会想要得到父母和亲人朋友的祝福,但是毕竟这份爱情如此不同寻常,与祝福相比,伤害才是让人最在乎的。
夏耘也不忍心让她去想这些事情,伸臂搂住鄂美瘦削的肩头,探过头去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放心啦,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喂!公共场合!”鄂美面颊一热,可唇角却不由得翘了起来。
—————————————口是心非什么的最可爱了~—————————————
梁恩斯成了工作狂!这是幻象内部近两天以来头条新闻!每个人碰见Joe的时候都要问上一嘴:“听说你家大牌转性了?千古奇闻呐!”
Joe也不知道Lens到底是怎么了,只知道问题是从比利时开始发生的,那天Lens一脸阴气地回到营地,问什么都不说,狂睡了十二个小时之后,就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工作奋进型同志,上到G导下到摄制组送盒饭的通通瞠目结舌!自此,梁同志也成了幻象有名的“一遍过”,全体艺人的标兵级楷模。
于是整张专辑的MV都在梁同志超常的配合下飞速完成了,摄制组二话不说集体飞回,该出门赚外快的赚外快,该回家抱孩子的抱孩子。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时间,Joe赶紧从Lens的冰山气场里逃命出来,环抱双手搓着自己的肩膀一路小跑,除了公司门口有个回头率很高的身影之外让她忍不住瞥过去一眼之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已经被冰得发抖的牙上……话说那个很有御姐气息的美女在公司门口干什么呢?唔……传说爱好女色的赵大老板包养了一个美女情人,难道就是这……Joe一边在脑子里胡乱八卦着,一边钻进了自己的丰田皇冠里——大夏天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开暖风!
另一边,Lens整理了一下拼命一整天写出来的歌稿,扇形捻开,从里面抽出一大半来,轻叹一口气,丢进垃圾桶。
人家看她是在玩命儿工作,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种方式多么的没效率……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完全进入创作状态,唯一的几页曲子居然还都是在想着祝灵犀的时候写出来的……那曲调真是比小白菜和白毛女还悲凉,叫她多看一眼都难受。
揉揉眼睛,简单地把桌上的东西划拉进包里,关灯落锁走人。
可是当走到公司门口,下台阶的时候,脚却动不了了。
她……她来干什么?不是已经订婚了么?不是要嫁给老外么?不是骗了自己独自跑掉了么?还来找自己干什么?看热闹么!!!
Lens拼命忍着莫名上涌的泪意,拼命抹平莫名皱起的眉头,拼命压下就要扬起的语气:“好久不见哦。”陌路,我早就想好了,再见你一定要形同陌路!可是……
祝灵犀轻轻动了动站了整整一下午、已经站到快没知觉的双腿,忍住让人想要蹙额的疼意与酸麻,淡淡道:“我打电话给你,为什么关机?”
“手机没电了。”躺在Lens手包里的那块备用电池欲哭无泪,“而且,我为什么一定对你解释?”语气尖酸刻薄,针锋相对。
祝灵犀觉得自己的心都被Lens的每个字戳到痉挛滴血,但是在抽疼的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快意。她隐约觉得,她也曾经伤害Lens到这样疼,那么现在……算不算是一种报应呢?真好……“晚上有空么?”
“要工作。”Lens冷冷道,扭过脸去避开祝灵犀直白的视线,“对了,《戏年》过一个月就开机,曲子什么时候能写好?”写好了我们就没有任何联系了,就可以从此分道扬镳,大路朝天各自飞,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地上的人儿没心肺……
“写好了。”就在她在医院里醒过来的那个晚上,一蹴而就。
“有空给我吧。发邮箱就好。”不要见你!见了又扯不清,又心软……
“晚上来我宿舍吧,把稿子给你。”想甩下我,门儿都没有。
“不去……我们不过工作关系,去你宿舍那么私人的地方,不方便。”这女人怎么订了个婚还变得这么霸道无理……人家不要她了还偏偏厚着脸皮倒贴!
你当年隔三差五变着法儿往人家宿舍里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那时很私人的地方啊?“那一起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