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云锦书等人去春花院说话,然而老太太兴致不高,兴许是想起前两日的事情。
听说她特意把侯夫人叫来敲打一顿,侯夫人听完漫长的抱怨,提议等端午过去,请道士上门做几天法事,去去恶气。
老太太也知道,府里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打算。年纪越大,野心渐涨,最后叹息一声说“好”。
幸好今晚没出乱子,顺顺利利结束,否则大家都要对宴会产生抗拒心理了。
端午过后第五天,天上乌云密布,狂风把池塘里的荷花吹得东倒西歪,不久豆大的雨点霹雳吧啦落下。
云锦书摘下腰间的香囊扔进雨中,亲眼看它被积水淹没,最后消失不见。
端午的香囊要戴到第一场雨扔掉,这样所有污秽霉运随着雨水冲走,留下的都是好运。
“舍不得扔。”霍沣捏着香囊,毕竟一针一线都是云锦书绣的,扔了可惜。
“我会再给你绣一个,跟我身上的一样,绣仙鹤样式可好?”
“好。”
霍沣咬咬牙,终于把绣有蝎子图案的香囊扔出去,位置就在云锦书扔的旁边。
下午云锦书弹奏古筝,霍沣站在桌前练字。窗外雨滴打在屋檐上的声音轻快连续,窗内琴声明媚悠扬。
雨过天晴,吴贵的娘亲寻个黄道吉日,请媒人上丁香家提亲去。
很快大喜的日子敲定,选了这个月底,毕竟丫鬟跟小厮,也没什么条件大办。
丁香的事往后就交给王蕊,王蕊做事也细致,梳头发和化妆这两样,那是真真恨不得白天学,晚上练。
霍沣进宫当差前,找刘铮吃饭。
还是四个人,还是客来福酒楼,不过当初刘铮跟时姑娘刚订婚,如今已是夫妻。
时氏就算嫁进国公府,穿着打扮依然素雅,但靠近一看,就能看出大有不同。
以往穿的是细麻织成的普通缎子,头戴银簪。如今是质地轻薄,价格昂贵的绫纱,头戴上好的白玉簪。
进了包厢,刘铮大吐苦水,婚后他每日卯时起,申时休息,其他时候都在念书,人都快念成傻子了。
“沣哥你瞧瞧我这脸,这手,这眼睛,小爷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的苦,我还不如进军营当兵去呢!”
“就你那三角猫功夫,让你一只手都没用。”霍沣不屑,小时候练功刘铮怕苦怕累怕晒,出去打架只动嘴皮子。
“唉,真不知道她给我爹娘灌了什么迷魂汤,明知道亲儿子被折磨也不救我!”刘铮皱着脸颊絮絮叨叨。
时氏不在乎,转头跟云锦书讨论平原郡王。郡王跟夏蕴荷婚期就在这个月二十六日,然而最近议论纷纷的却是当年那场大火,据说跟昭勇侯府有关。
皇上非常重视,命刑部与瑞亲王重新调查。
平原郡王十五岁父亲病逝,二十岁母亲被烧死,他本人也被严重烧伤导致毁容。从此关闭郡王府大门不再见客,最近因为迎娶郡王妃,王府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云锦书记得最终结果是,昭勇侯被撤职,皇后被架空,贵妃晋位皇贵妃署理后宫。
至于其他秘辛外人不得而知,当时有三种说法流传比较广:一是皇后跟景王妃有仇,二是平原郡王得罪太子,三是皇上跟景王妃有奸情被皇后发现。
不论哪种原因,结果都是皇后指使兄长,也就是昭勇侯谋害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