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浅深故意将说话的声音放大,那几个身着绿色道袍的齐家弟子闻言,立刻露出了一脸屈辱的表情。
但到底没敢上前来和游浅深抢人。
荆阳羽这些年鲜少入世,从前就算是入世驱邪除祟,也很少和地方宗门有什么来往。
他的路子比宴春还要简单粗暴,上手就揍,揍完就走,后续擦屁股的都是随行的高境弟子们。
他不习惯这种人间勾心斗角甚至相互踩一脚的事情,既然是修者,怎么能当街就露出如此浓重恶意……
宴春就算再怎么性急,也会耐着性子同人打交道的,尤其是这些年,凡间行走得久了,也知道驻扎凡间的宗门,和待在深山一心修炼的修士,根本就是两回事儿。
于是宴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荆阳羽开始在蓄力,要给这游浅深来一掌裹着清心阵盖顶的手。
对游浅深冷道:“道友,闲话少叙,带路吧。”
宴春现在可是脱凡境的中期修士,游浅深这种才破妄巅峰的,在她面前被她针对性的威压一阵,险些当街呕血。
立刻收了满心的恶意,恭恭敬敬地转身带路。
宴春松开荆阳羽,退到荆阳羽身侧,小声说:“大师兄,交际一类的事情你不习惯,可以交给我带的弟子。”
别逮谁盖谁顶啊。
邪祟见了还不离得远远的,谁往跟前凑了。
宴春回身对着云睿诚使眼色,云睿诚立刻上前,收敛了素日的一身骚气,装的像个素雅仙君,对荆阳羽道:“代掌门什么都可以交个弟子办。”
荆阳羽一怔,点了点头,只不过几人跟着游浅深走了一段,荆阳羽才悄悄借着袖子的遮掩,转了转自己的手。
他有些神思不属,宴春和他从前好的时候,虽然并未和他有什么逾越的亲密,但是触碰向来不少。
她好久都没有碰过自己了。
荆阳羽皱起眉,知道自己现在万万不该想这种事情,可是劫闪之下的那两剑,到底让荆阳羽至今无法释怀。
一行人跟着游浅深绕过正街最热闹的集市,转进了一条小路,宴春的眼力惊人,看到了此刻西邻国的正街之上,热闹的摊贩上面,都有同一种纸扎的小人。
看上去莫名的有些瘆人,宴春之前也来过西邻国,许是来的时间不对,并没有在街上看到过这种纸人。
她猜测这是中元节烧的,但纸人向来都是家中有去世的亲人才会烧,南嘉国就没见过这玩意,各国的习俗有不同……但她还是打发了怀余白去看一看。
怀余白现在是宴春的得力助手,除了圆一点,没一点不好用。
怀余白本来也想尝尝西邻国的小吃,很快悄无声息从队伍末尾消失,混进了热闹的市集。
而宴春和荆阳羽一行人跟着游浅深到了仙族游家大门口,还没等感受这些入世的仙门门厅堪比王侯,就先被门上的大红布给晃了眼睛。
游浅深带着宴春他们迈入雕梁画栋的巍峨建筑,看到宴春盯着门梁上面的红布看,解释道:“诸位道友来得正是时候,这些日子游家出了不少事,都非常晦气,但是明日游家有喜事,算是在中元节之前冲煞。”
游浅深承受着荆阳羽火烤一样的视线,嘴皮子抽搐不敢笑得恶劣,但是满心的恶意是藏不住的。
宴春忍不住怀疑这游浅深是不是被魔族占据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