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家中再没有个厉害的角色,那小初公子可真是没收没管,非上房揭瓦不可。他的唯一克星大概就是眼前的金教授。
所以,这是在求救了。
喻司亭不动声色地从“黑手”中揪出自己已经被攥出褶的衣角,转回去朝他微笑:“明天学校上班我就不来了,你好好休息。阿姨担心你,远道过来,你们多说说话。”
初澄:“……”
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喻司亭看着某病号强颜欢笑的样子,继续开口:“班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也不用急着回去,身体更重要。”
“好~”初澄认了命,不再奢求任何人能救自己于水火,只希望一会儿金教授能看在自己还生病的份上,少口伐他两句。
喻司亭的脚步已经迈向病房门的方向,忽然又顿了顿,转向初母,询问道:“金教授临时来亭州,有落脚的地方吗?初老师的房子好像离这里太远了些。”
初母回应:“他舅舅已经帮我预定了酒店,应该就在这儿附近。”
“那我顺路送您过去吧。”喻司亭继续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您对这里不熟悉,初老师又行动不便,我理应替他安置。”
金教授停了停,没有立刻回答。
刚刚这两个年轻人就在面前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涉,她又怎么会看不见,猜不透。
无非就是家里那个做事没章法的小子明知自己要挨骂,还找了人护着。只是这个帮手近日来不辞辛劳地帮忙,身为长辈,实在没办法不给他这份薄面。
金教授最终还是没有驳去好意,一同起了身:“那就又要劳烦你了。”
“哪里。”喻司亭朝着她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
“好好休息,别再让人为你操心了。”金教授离开前,看向儿子,给他留下一道“下不为例”的眼神。
[安顿下了。]
[家里管得严还这么肆意妄为。]
喻老师送走金教授的半个小时后,初澄的手机收到了新的通知。
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初澄实在忍不住好奇,打字询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喻司亭:什么“什么时候”?]
初澄稍作提醒。
[你刚才把我妈叫成“金教授”,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和你提过她的职业。]
喻司亭的回复延迟了几分钟才发过来。
[噢,很早就知道了,和你的课代表差不多。]
[怎么没和我说起过?]
[有必要吗?]
初澄正盯着他的回复沉思,又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
[喻司亭:来给我做副班、帮我管理班级、处理日常、教导学生的都是初老师本人,又不是你的家庭背景。]
初澄的出身原本就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他闭口不提,只是因为不想初入职场就被人加了层滤镜。喻老师的回答,已然是懂自己的全部心思,的确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