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的信任啊,说到此事,大爷,你欠我的银子还未还呢。”沈荣宁不接受道德绑架,转头就换了话题。
可那笑盈盈的面色让人挑不出错。
陆知淮闻言,面色一红,心中多了几分羞臊:“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这个!”
若放在平日里,沈荣宁说起这话,他早已气得拂袖而去,今日也算是为了雪花银子忍辱负重了。
沈荣宁放软的声音开口:“若是大爷能将欠了妾身的东西还回来,妾身还可以考虑,再接回中馈。”
听着耳中的柔软语调,陆知淮误以为自己的开解有了效果,对自己不免又多了几分满意。
冲着沈荣宁施舍般的点头道:“你能想通便好,你那玩意儿多少银子,直接给你便是,今日就好好去太太那里认错,好好照顾陆府。”
沈荣宁含笑不语,抬头示意槿夏去将账单拿来。
白纸黑字搁在陆知淮面前,上头写着贰千柒佰两,他拿着纸张来来回回,反复的看了几遍,目光在沈荣宁和纸张上来回扫视。
心中的诧异点点升起,看着沈荣宁眼神中颇是不可思议,随即又摇摇头道:“宁儿你莫不是在与我玩笑。”
沈荣宁微微歪着身子,探过头去,用点了迎春花的指甲,轻轻指着下头的红章:“怎么会呢,大爷看这儿这可不是假的。”
明德二字很是显眼,是沈荣宁家乡最为出名的烧窑匠人。
能偶尔求得一物,已算是幸运之极,这银两也不过是收个心意。
“你可莫要诓骗于我!”陆知淮眉头紧皱,贴在纸上的手已将白纸掐出痕迹。
槿夏瞧着,忙轻轻将纸从他手中抽了回来,心有余悸的望着旁边的掐痕,又递给了沈荣宁。
“大爷莫要动怒,”沈荣宁他眼前的茶盏推过去:“大爷喝杯茶。”
陆知淮此刻哪里还有心思饮茶,只紧紧盯着沈荣宁:“还喝什么茶!”
说着又想动手将茶杯扔出,可目光触及上头的描金花纹,又恨恨的放下。
他总不能在这里,再惹上一套官司。
这里头好些物件,都是沈荣宁的嫁妆,有哪些是陆府的,哪些不是,他也记不大清楚。
“若是大爷不相信妾身,可随妾身去家乡一问便知。”这些小事,沈荣宁并无心思诓骗于他。
可若是能用这些银子打发了他离开,也是为自己省了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