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沈荣宁才去取药。
小小的白瓷瓶装着数十枚药丸,只这次却拿到了六瓶。
“这里是一月的分量,夫人用完后再来。”白故纸用布将白瓷瓶包好,轻轻交给了沈荣宁。
“多谢。”手中的东西有些分量,沈荣宁本想离开,却被白故纸拦住。
抬眸,眼中带了些许疑惑:“白大夫还有事吗?”
白故纸却摇摇头:“并非我有事,裴轻寂找你,却不知为何迟迟未归,怕是有事耽搁了,夫人稍待。”
沈荣宁闻言,亦只能点头坐了。
茶盏中的水换了两起,外头的天色也逐渐变换,沈荣宁等的有些无趣,只瞧着不远处书架上自己看过的那本游记还在,上头写了纸条:夫人可自取。
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便取了书打发时间。
“沈夫人,”等沈荣宁手中的书略略翻过半本,便听得裴轻寂的声音响起。
抬眼往门口瞧去,却见他逆光而行,银线绣成的玉竹,明灭生辉。
“裴大人,”沈荣宁搁下书本起身行礼。
“久等。”
“无妨,大人寻妾身何事?”她问着,腹中却忍不住起了抗议声。
裴轻寂目光喊了些许促狭:“看来只能去酒楼谈事了。”
“哈,”沈荣宁面上带起一层浅淡的绯红,笑着点头:“有劳。”
找了顺安楼的包厢,先用了些饭菜垫了肚子,沈荣宁这才开口:“大人让妾身等着,是有何事?”
“关于茶园,本想着今日早些回来,不曾想被公事绊住。”裴轻寂解释,让人将茶园的账本、地契、交易册子全数拿了过来。
口中嚼着一口茨菇,沈荣宁看着堆在一旁的册子,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这样多的账目呢。
“都是陈年旧账,亏空无数。”裴轻寂开口:“今日只能在外头请夫人查看了,府中这几日多有不便,这里会有人守着,夫人可随时过来。”
裴轻寂细细交代了一番,就要离开,末了又补了一句:“若需要人手,可随时去宁国公府调遣。”
沈荣宁就看着一群人匆匆离开了。
“夫人,这……”槿夏有些迟疑的上前翻看了账本,只觉着头如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