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再次出现了不同的变化。
监天司的人是不是用南梁的律法的,也就是说,温绮南可以逃脱死罪。
萧宁冥一脸诧异,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眯成了线。
萧云霆似是早有预料,紧抿的唇角勾了后,一直紧捏着的拳头也慢慢松开来。
萧云清则是一脸势在必得。
有高兴的人就有不高兴的人,比如安国郡主,气得脸都白了,涂着大红色口脂的唇被牙齿咬出了一道白痕。
眼见着温绮南就要死了,却突然跳出来一个程咬金来保命,真是气死了。
温绮南却一点都不意外。
昨天晚上,刘丹亲自到地牢去找自己,两人详细的商量后,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温绮南什么时候成监天司的人了,朕怎么不知道?”萧宁冥眯眼,明显不高兴了。
“回陛下的话,臣有幸见识了她的术法,觉得有用,所以向监天司引荐,并且收录了。”刘丹语气冷淡,甚至透着几丝不恭。
温绮南有些意外。
刘丹将目光转向她,问道:“温绮南,跟我走吧!”
温绮南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目前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可他身边的几个黑衣人却始终不为所动,根本没有要给她解开手铐脚镣的意思。
“这件事情,朕根本没有听说过。”萧宁冥冷淡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显是不想放过她了。
刘丹听罢,从怀中取出一本蓝色的线装书,翻到中间的一页,高高举起,说道:“陛下,当时您成立监天司的时候,可是立过法令的,监天司由自主选择人才的权利,根本不需要受您的约束。”
此话一出,萧宁冥的脸立马就绿了。
但还是不死心:“当时朕确实这么说过,可朕身为一国之主,连这点抉择的权利都没有吗?”最后几个字声音抬高,明显是在打压警告刘丹。
温绮南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刚刚放下去,些许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苍白的唇抿了抿。
刘丹却比她想象中要强大得多,面色从容的回道:“陛下,既然您是一国之主,那就应该明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难不成,您今天非要置温绮南于死地吗?”
这是直接打萧宁冥的脸了。
温绮南清冷的眸中划过几丝诧异。她隐约听说过监天司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但没想到监天司的人竟然敢这般跟当今陛下说话,确实出乎自己的意料。
还没等萧宁冥有反应,有一个人就忍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斥道:“刘长史,休得无礼!整个南梁都是陛下的,陛下想杀谁就杀谁,你只是一个臣子,轮不到你来置喙!”
此人正是安国郡主。
温绮南眉头挑了挑,嘴角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冷笑。
安国郡主巴不得自己立刻化为灰烬吧,不然,一向善于权衡利弊的人,怎么此刻突然变得无脑起来了?
这话一出,不仅把萧宁冥的脸踩在地上摩擦了,同时也把那点龌龊心思给点出来了。
龌龊的心思藏在心里的时候,尚且还可以有所作为,可一旦被人撕破开来,就只能忽略或者视而不见了。
萧宁冥脸都被气绿了,紧握着拳头,愤恨的朝安国郡主瞟了一眼,眼中的寒光刺得安国郡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能悻悻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