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名警官里高个那个小心地指着地面,说:“这个东西我们需要带走。”
他指的就是裴航扔下的枪。
穆凌很不在意:“你们拿吧。”
高个说:“局长说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裴航又瞪了穆凌一眼。
矮个警官说:“车我们也需要检查一下。”
穆凌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十分钟后他们坐进车里,穆凌今天经历太多,电量严重不足,眼看就是要关机的节奏,裴航翻开储物盒,从子弹旁边抽出一管藿香正气水给他灌下,开始审问。
他问:“你是不是早跟警察打过招呼?”
穆凌点头。
裴航又问:“是不是上次进局子的时候?”
穆凌又点头。
裴航说:“你根本不是心情不好想要发泄,而是故意找机会进局子,就算我不惹事,你也会主动打架斗殴是不是。”
穆凌迟疑了一下,辩解说:“没有斗殴,我本来只想酒驾被抓。”
裴航说:“酒驾?你还是我?”
穆凌说:“你。”
裴航又想把他暴揍一顿。
他说:“我以为我是惹事的那个,原来我只是个超常发挥的工具人?”
他想起了之前很火的宿舍卫生管理条例。
卫生要求床上不能有人,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
有人提出最优解法,垃圾倒床上,人坐垃圾桶里。
裴航觉得现在自己就是被扔在垃圾桶里的一次性工具人。
穆凌说:“我没有用完就扔。”
裴航气死了,摁着喇叭说:“你还敢继续用——”
阿sir敲了敲车窗:“穆先生,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穆凌说好,他们还想说什么,裴航阴恻恻说:“阿sir,你们车里坐得下么,要不要上我们车和有缘人做快乐事啊。”
三位阿sir,两个有孩子了,一个有两孩子了,都说不必不必,纷纷远离了他俩。
他们走远之后裴航阴森的目光就落在穆凌脸上。
总裁面对陌生人时庄重严肃的表情还没变化,但眼神是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裴航却没有继续和他算账,只泄愤地捏了捏他的娃娃脸,然后发动车,往警局开去。
黑夜里行驶的车碾过积水。
窗外一片漆黑,车前灯成了摆设,前方的路只能照见短短两三米范围,世界笼罩在深沉的黑暗之中。
裴航听见许多声音,他仿佛陷在一片迷雾之中,明知道周围危机四伏,却无法看见任何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