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发觉自己的心态好像不太对。
这些细节,她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又……好像很介意的样子。
想想梁诩墨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乔栖忍不住批判自己太小气。
这时,梁砚说:“我是对她很好。”
乔栖感觉自己心里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情绪又掀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
她尽量撑得若无其事,但是因为心虚而挪开了一直落在梁砚脸上的眼睛。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这不是很好吗。”
她低头玩地上的石子,拿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等有所反应才意识到自己在地上写了“梁砚”两个字,清醒后耳朵猝不及防红了一大片。
幸亏现在天色暗看不清。
乔栖羞耻得眼睛都要红了,她小心翼翼挪自己的腿,慢慢把脚盖在地上那个“梁砚”上。
下巴放在膝盖上,两只眼睛若无其事地转来转去。
好像这样就能把证据死死地压制住。
她不敢看梁砚,只能用通红的耳朵听。
“因为她为我受过伤。”
乔栖听到梁砚说,她一滞,从梁砚这又低又沉的声音听到了一丝微的情绪变化。
那是一种隐忍的情绪。
乔栖不由自主偏头,目光再次落在梁砚脸上。
恰好梁砚也偏头看过来,二人在一片平静下四目对视。
梁砚说:“受了很严重的伤,从身到心,从心到精神。”
“所以我应该对她好,我知道她身体不好,所以会叮嘱助理不让她喝凉水,要三餐正常,我知道她有时候精神不太好,睡眠也不太好,所以我希望她能在工作之余多出去转转。”
“我对她的好,是有限制条件的。但是——”梁砚轻轻眨了下眼睛。
转瞬之间,男人深色瞳仁里好像有什么难以捕捉的东西一闪而过。
他声音好像更低了,“她对我,从不设限。”
很奇怪。
明明是在正常的聊天,乔栖却忽然觉得胸口很闷,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她愣愣,反问:“不是很好吗?”
梁砚笑了下,反问她,“很好吗?”
乔栖不懂。
梁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下。
只是乔栖没能从他这笑里看出什么值得人愉悦的情绪,反倒感觉胸口更闷了。
“或许吧。”梁砚再次半抬起脸看向遥远的上空,他好像是在跟乔栖聊天,又好像是在跟自己说些什么,他说,“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