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暮霖哥哥。我倒是到现在都未见到姑姑与姑父。”余未寅并不很担心她大哥,倒是关心起来这对几乎在印象中成了模糊水印的金大人夫妇。
“他们陪着老去城外渡寒寺上香了。”
“渡寒寺?”
只这个字,便叫原本有些乏力的余未寅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金暮霖点点头,笑道:“去探望大舅母。”
余未寅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愣愣的说着‘好,好’。竟还有人刚来到奉城,便马不停蹄去寻她母亲的。她对于这位姑姑,更是好感倍增。
“阿寅妹妹,你母亲为何会在寺院里?”赵齐光抬着头认真的将一颗紫青的葡萄扔进口中,无聊赖的问道。此时,几乎是半躺在椅上的他,狭长的丹凤眼偶尔一瞟,便是勾人心魄的一道光。乍一看,竟也衬得上风华绝代这几个字。即便是男,却也及得上翩翩弱冠美少年。
这边厢,余未寅并没有去看他。也没有回答他。倒是余巳崎,一双眼安在那羞涩的脸庞上,几乎是要将赵齐光看个透透彻彻,双颊绯红。
“齐光兄,你怎也将我的阿寅妹妹叫的这样亲热。”
金暮霖见着赵齐光的那双眸,总是时不时的向余未寅瞧去。而余未寅分明是刻意的视而不见,或是瞧见了也将眼神收走。这模样实在逗趣。就连金暮霖也觉忍不住打趣。
“我与你同龄,你称呼余小姐为阿寅妹妹,那我自然也应该一样的。而阿寅妹妹称呼你为暮霖哥哥。”随即,只见赵齐光将眼神看向余未寅这边。笑盈盈说道:“那么阿寅妹妹也不应该同我生疏,叫我齐光哥哥就好。莫再喊世了。我可实在不怎么喜欢这称号。”
这眼见着赵齐光将话都说得这样坦白露骨。整个屋的人都不再说话,将余未寅看着。就连余辰午也只是在一旁玩味的笑着。良久,这才听到余未寅仿佛从牙缝中蹦出了四个字:“于理不合。”
赵齐光此时,却是愈演愈烈,就似个孩童那般,唐突的俯身到了余未寅面前,一时间两张脸几乎是贴的近。随即,只听得他左一句‘阿寅妹妹’,右一句‘阿寅妹妹’,生生是将不为所动的余未寅叫的生了气,红了脸。
而其他人,也同样是震惊。他们先前并不是没有见过赵齐光。甚至可以说,每一位宾客都是专程冲着赵齐光来这赏花会的。而赵齐光也不负众望,在第一时间,便是将见到的人通通都有礼的打了一遍招呼。
翩翩美少年,又是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彰显贵族风范,想必是迷倒了不少的少女。如今在座的便有一位。只是,因这赵齐光对这亲姐姐左右无理取闹,这情窦初开的娇俏少女却仿佛只能是将这一份若有似无的感情烂死在心中。多少有些叫人唏嘘。
却也因这赵齐光的反差如此之大,着实叫人惊的哑口无言。
“几位有怪莫怪。世第一次出远门,自是有些情绪波动。不妥当的行为多少你们可得有怪莫怪。”
金暮霖此时拍了拍赵齐光的肩膀,将他由余未寅的跟前拉回。此时,他也是奇怪,即便是作为知己好友,他也从未见过赵齐光这般模样。虽偶有任性,但对女这般轻佻浮夸可真真难以理解。
可赵齐光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似地。耸耸肩,便是继续吃他的葡萄,吐他的葡萄皮。
却在此时,派去找人的小厮回头匆匆赶来报,附着金暮霖的耳表情严肃的说道:“梁县令来要人了。本该晚膳前就回去的县令小姐根本没回去,不见了踪迹。”
只见金暮霖原本儒雅的面上,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今日之事,本就仓促。出些意外是免不了的。但怕只怕这种人丢了的事情。叫他到哪里去找,已然是丢了一个余巳易,如今又是丢了一个县令千金。这若是初来乍到便将地头蛇得罪了。于情于理都是不妥当的。
“加派人手去寻。暮霖兄,随我去正厅。”
“怎么了?”
“梁县令家的千金不见了。”
“梁小姐?我记得。”本是皱着眉头在想,只一会儿功夫便是恍然大悟,笑道:“很讨人喜欢的一个姑娘。她不见了,怎寻到这儿来了?”
“因为是赵世您邀请来赏花的。”
“哈哈,这姑娘不应该去花丛中寻,而是应该去后厨找才对。”
赵齐光本是打趣揶揄。可当他渐渐回味起来,脸色猛地一下变作严肃,整个人也一下站的笔挺。随即,与金暮霖同时看向对方。
“出什么事了吗?”眼见着两人表情严肃,余未寅不禁上前问道。
“无碍的,几位暂且在这儿歇息。晚膳一会儿有人送到。我与世有些琐事要处理。”金暮霖淡淡一笑,说话间,作了个揖,转身而去。
就连赵齐光亦是如彻底换了个人似的,与方才轻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