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言落落清醒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郑嘉元勾着两根手指,嫌弃地拎着自己的鸡巴,四处寻找餐巾纸。
言落落:
真想给他拍下来。
右手边第二个柜子。她晃晃脑袋,还是决定好心提醒。
郑嘉元摸到纸,便三下五除二清理好现场,俨然变成熟练工。
言落落伸展了下胳膊腿儿,便取下粘钩上的睡袍。
你做什么?郑嘉元冷不丁发问。
换衣服啊,这不明摆着吗?言落落被问得不明所以。
你的房间是只有你一个人吗?郑嘉元忽然换了话题。
对啊。言落落逐渐跟不上这个人的脑回路。
那不用换了。郑嘉元不由分说,接过她手里的睡袍,迈开两条长腿就往门外走。
言落落:?
言落落看看郑嘉元的背影,瞅瞅身上皱巴巴的围裙,又好气又好笑:不是,我说你至少让我披着回去吧?万一经过走廊的时候被人撞见怎么办?
你还担心这个?郑嘉元重新戴上眼镜,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讽腔调,刚才你叫得那么大声,四方邻居哪个听不见?也没见你担心。
言落落:
淦,好生气,她突然后悔没提前在卧室里埋个炸弹以便干掉这个人。
所幸回卧室就几步路,中间并没有同事出现。
言落落瞥了眼隔壁的门口,大部分人甚至连水果都没提进去。
虽然她住在员工宿舍,但平日里大家并不打照面,跟独居没多大区别。只有在想去上厕所却发现里面有人在洗澡的时候,言落落才会想起室友这一概念。
卧室门一关,就跟外面成了两个世界。
回到窝里,言落落终于放松下来,也不在乎自己是穿着裸体围裙还是干脆全脱光了裸奔。
郑嘉元则细细打量着这间起居室,仿佛海盗第一次登上埋着宝藏的岛。
这间屋子很小,或许连十平米都没有,只是放张床,竖了个衣柜,并上一盏灯和一个矮茶几,就几乎不剩落脚的地方。
但言落落偏偏偷空塞了个懒人沙发,还像液体一样瘫倒在上面。
围裙垂了下来,露出她半边胸脯,像白面团。
郑嘉元眼里盯着这份乍泄的春光,嘴上却漫不经心地评价着房间。
很简朴。他说。
那当然,我要发扬勤俭节约美德。言落落满不在乎地伸了个懒腰。
她来这里才三个月,还没有存款,能在饭钱之外淘个懒人沙发就不错了,哪有闲情逸致搞装修。
影视剧里那些穿着LV的初入职场打工人都很脱离实际好吗!除非设定就是富二代。
她慵懒地翻了个身,忽然听见郑嘉元的疑问声从旁边飘来:这是什么?
蕃茄酱,买快餐赠的。言落落抬了下眼皮,转瞬又趴下了。
她没看见郑嘉元嘴角露出的笑意。
如果把这个抹到那里你觉得怎样?男人晃了晃包装袋,尾音逐渐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