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成为警察的初衷也不是什么为正义而战,不过是因为警察的工作是个稳定铁饭碗而已,和松本一起加入□□处理班也不过是突如其来的心境变化促使他做出了选择。他内心渴求的实际上是安稳的生活中有些波澜调剂,但要是每天都有波澜那也太难为他了。
“发够疯了吗?”缘本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等他回应,直接抬起一直空闲的另一只手搭在画出“一线”的手臂上,由他画出的“一线”猛地向内突进一段距离,诉诸于内的威压变得更重,“松本已经解决了问题就出来,神器之间的争斗也会影响到神主,你或许已经没事了,但打得觅本更有怨言只会加快‘恙’扩散的速度。”
松本闻言看了眼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硬毛都已褪去,手上只有和觅本对打时沾染上的“恙”,他也没再听到妖魔尖利的讥笑声。他伸手去摸觅本贴着的光墙,发现有了缘本那句话后他的手可以穿过光墙了,他再试探着去摸织本那个角的光墙,发现无法通过。
织本适时地解惑道:“只有画出‘一线’的神器同意了你才可以通过。”
松本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被缘本施加压力而变得精神萎靡,已经不需要别人束缚住他的觅本,最后考虑到宇迦的情况他一咬牙还是走出了“狱”。
“别让我们看不起你,觅本。”
松本走出“狱”前的话让觅本皱起了眉,那对讨人喜欢的下垂眼此时弯出更加令人心软的弧度,自从被关进“狱”里以后,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没有朝宇迦的方向投注一眼。
他害怕看到神主对他露出失望的眼神,他积极地回应着姐姐和伊达班长,是希望能够在面对宇迦前让自己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姐姐和班长都没有达到让他能够完全恢复的程度。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一点怎么也跨不过去?
越是急躁心态就会越糟糕,家人朋友的劝阻、幼驯染边骂边打的愤怒都没能将最后这一点打破,他难道是什么罪恶之人吗?曾经做了自己也不记得的恶事吗?
【懦夫,胆小鬼,可怜虫。】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神使啊?只会给神主添麻烦吗?】
【真没用啊
,神明不会看你的。】
&ot;……&ot;
似乎有什么人在旁边说话,声音透过妖魔的讥讽传到了耳边。
不要烦我了,我就是个没用的神器而已。
“觅本……”
这个名字,我真的能……
“觅本!抬起头来!”
被神主吼了一声的觅本惊吓地抬头,他从来没有被神主用这种语气吼过,此时显得有些恐慌。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当初说想成为道标的是你吧?”
我现在的样子?
觅本迟缓地低下头在看到自己的手臂时吓了一跳,一开始他和松本都只是身体少量部位有硬质的毛发,不知何时他的手臂变成了野兽的模样,肌肉暴增撑破了衣服,长而尖锐的兽爪拖在地上,被他的动作带着划过地砖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怎么会!”
“再继续颓丧下去你就会变成妖魔了。”宇迦强忍着不适用手敲击着光墙,吸引觅本的注意力。
他的手已经布满了“恙”,像是涂抹了均匀的灰紫色的油彩一样,觅本的恶化导致扩散的速度加快,已经不能在放任他自己醒悟了,在他的情况更严重以前必须要加以引导。
“宇迦大人,我该怎么办?”觅本转过身来变成兽爪的两只手贴着光墙,额头抵在光墙上,他的眼眶湿润起来,本就是容易让人心软的样貌,此时这样可怜的模样更是令人不忍责怪他。
“把那些杂念都抛开,只听我说话。”
“可是……”
那些阴暗、沉郁的话,那些黏稠的恶意沉重得难以甩开,像濡湿的布帛一样贴在耳边一点点浸润你的心、你的思想。
“你会画线吧,你的防御不是很完美吗?在心中,画出‘一线’,拒绝那些污秽的干扰。”
“宇迦大人……”
宇迦的手抬高,隔着光墙在他额头的位置轻轻抚摸着,“去吧,别忘了你可是我的神器。”
察觉到觅本的动摇,妖魔疯狂地加快了诱导的节奏。
【他在误导你。】
【在心中画线是在开玩笑吧?】
【不知神器痛苦的神明,真是高高在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