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街道旁一个混血男人和一个拿着玩具刀的孩子对峙着,这是可能会被当做孩子和爸……男人的脸太年轻了,还是哥哥吧,被当做兄弟之间的亲情体现。
以上是降谷零想象中路人会有的感觉。
实际上路人只看到降谷零在和空气说话。他甚至能听到路人窃窃私语的内容。
“那个小哥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啊……怎么在对着空气说话?”这位路人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大白天的真是……是哪家病院跑出来的吗?”这位路人警惕地往道路内侧避开他们。
“真可惜,长得还挺帅诶。啊,宝宝不要往那边看哦。”这位路人收紧牵引绳拽住了自己的狗防止它靠近。
这位女士,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狗反而看得比较全?
社死之余降谷零也惊悚地意识到在其他人眼里是看不到面前的小孩的。
“您白天也可以出来的吗?”降谷零试探地后退了一步,宇迦果然没有用刀追上来。结合他身上古味十足的装束,是某个时代的地缚灵吗?
见他识趣地后退,宇迦满意地收回了缘本问道:“为什么不能出来?你刚才说的黑子是什么?”
“一个篮球运动员。”
听了降谷零的话宇迦疑惑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织本的器型是繁复到让人怀疑抬腿都很难实际上动起来超随心所欲的天之衣,他还将神御衣披在手肘处,如果拉上神御衣遮住脸站好,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盖了防尘布看着就买不起的豪华古装玩偶。
怎么也不像是打篮球的吧?
在宇迦的印象里,篮球运动就是一群人抢夺一个橙色的皮球投进对方高高的篮筐里,甚至为了这个皮球他们可以结下深仇大恨。
不理解人类的地方增加了。
宇迦认真地说道:“我认为你的眼神出了问题。”
“或许是吧,我有些问题想要向您请教,可以吗?我可以保证不过去。”降谷零指了指章鱼烧的店,对方如果真的是用萩原研二这个饵来钓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认栽。
他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挽回几乎崩盘的计划了。
平易近人的神明说道:“在觅本回来之前,问吧。”
觅本,是那个易容成萩原研二的人吗?不能一上来就问他的饵,“您刚才说的‘知道后就不能回头了’是什么意思?”
“是指你的三观,知道我是谁后你可能会开始怀疑世界。”
谢谢,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世界了。
认为自己早已三观受损的降谷零叹了口气,他进了公安部门才知道,官方也和咒术协会有合作,虽然他并不负责那边,但多少是知道情报的。这个世界上有咒灵、有异能力者、有鬼魂都没关系,在组织里他还收集过诅咒师的情报,和组织养着的诅咒师打过交道呢。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鬼魂,他去给景光扫墓都没看到过他的鬼魂。
“请说吧,我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失态的。”
“我是神明,宇迦之御魂神。”宇迦伸手在他额头上虚点了一下,直接用神力省去了让他相信的过程,否则等向这个警惕心特别高的家伙证明完,他们所剩的情报交流时间就不多了。
年龄已到二十八的精英公安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训练还不够,降谷零脸上的营业微笑僵住了,他捂着脸维持住安全距离靠在了宇迦旁边的栏杆上。
冷静一点降谷零,诅咒师咒术师、咒灵、异能者、鬼魂你都已经接受了,再来个神明你碎裂的三观不就重新完整了吗?给自己找到出路的降谷零大脑重新思考了起来,从储存的神话知识里翻出和这个名字对应的信息出来。
降谷零镇定道:“稻荷神大人。”
看着他表情短时间内的细微变化,宇迦忍住笑意,“觅本的记忆里你是他们那一届成绩第一的,但是后来没有继续做警察他一直很疑惑这一点。你去做什么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当卧底。这是个好消息,意味着他不是组织的人。但是觅本的记忆……降谷零忍不住看向章鱼烧店,觅本已经排到了前列,马上就可以提出要求了。他的记忆里有自己,那么他是萩原研二本人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我目前是自由职业者。”
宇迦摇摇头,重复了一遍提问:“不要对神明撒谎。你去做什么了?”
降谷零叹了口气,被神逼问这种事也算是独一无二的经历了,“我还是在官方部门,只不过比较隐蔽而已。拜托您别再细问了,多一个人知道我的压力就大一分。”
“你还有关注在警校时期的好友吗?我回忆一下名字……唔,松田阵平、诸伏景光、伊达航。”
“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都已殉职,伊达航还在警视厅。”
降谷零眼睛亮了起来,他没有说萩原研二,这是不是意味着……
“嗯嗯,觅本的记忆里你的诸伏景光都没有在警视厅任职,你却说他是殉职,那么是和你在一个官方部门吗?”
降谷零抹了把脸,“……是。”
“不必那么担心,我问你这些只是为了觅本而已,哦,或许你会对萩原研二这个名字更熟悉些。”宇迦看向觅本,他已经排到窗口前了,二十盒章鱼烧怎么也要等一会才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