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实在看不懂儿子儿婿这对小情侣的操作。
早上你追我打,恨不得就地分手;下午太阳一落山,就仿佛魔咒消失,甜甜蜜蜜黏糊糊泡在一起,天崩地裂都分不开的架势。
特别是他儿子,晚上湿淋淋牵着伴侣回来,走路小腿都打弯。
薛妈妈一眼看透,暗骂一声“没用!”,给薛放不着痕迹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毛衣领子再往上拉拉。
薛放:“……拽到底了。”
仍然挡不住鲜红暧昧的牙印。
而罪魁祸首刚吃了一份双倍馅料的可丽饼,碳水在胃里咕噜噜分解,和着酒精的后劲,发起猛烈的饭晕,见了薛西琳一个踉跄加弯腰大鞠躬,软嗒嗒地喊:“阿……妈好。”
薛大姐头抖了抖烟灰,一脸迷惑:“阿妈?”
这种旧时代贤妻良母的昵称显然和她彪悍的形象南辕北辙。
“他应该是下意识喊阿姨,话到嘴边又想对您亲切点。”
薛放边解释,边眼疾手快把缪寻捞回来,掰正身体站直。可“猫”是一团液体,就算是长着腹肌的冲击小肉弹,那也是铁水一滩,没几秒就皮肉滚烫地搂住薛放,找好姿势舒舒服服靠上去。
薛放仿佛成了一枝“长”出猫猫,还随时有可能被猫的体重压断推倒的树干。
连帽衫的帽子蹭落下来,猫耳朵倒塌在发间,晕乎乎的缪寻浑然不觉,还在悄悄舔着牙根上残留的奶油。
薛妈妈:“……你可真能耐。”
薛放没反应过来:“您这是夸我吗?”
薛妈妈猛抽一口烟,语重心长甚是痛心:“……竟然把领袖哨兵养成这幅不设防的样子。”
耳朵都冒出来了,融合体的身份就这么暴露在外?
薛放失笑道:“没有。只因为您是家人,他才会比较放松。他很敏感,有恶意在身边时比我警觉。而且我们的精神链接很紧密,能同步交换想法,他有时候会把发声权交给我。”
小野猫懒懒掀开眼皮,瞧他一眼。能把自己懒得说话洗成感情恩爱,不愧是薛老师。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说法,缪寻把脑袋凑到薛西琳面前,乖乖低下头。
薛妈妈疑惑转向儿子:“?”
薛放:“他也给你摸摸。”
领袖哨兵因体质特殊性,绑定后几乎只和伴侣进行亲密互动。薛西琳既不是缪寻的血亲,认识也没有多久,能给予这种信任,只能说缪寻——
“还真挺可爱。”薛妈妈慌忙掐灭烟头,拍拍掌心烟灰,才把手掌放上去。
两只圆圆绒耳朵之间的头发茂密细软,抚一抚,毛耳尖一颤一颤,向后折起来变成柔软可欺的飞机耳状态。
薛妈妈越搓越上瘾,手感和心理上舒服得不行。她活得的确肆意不羁,但要有这么个乖巧的小儿子承欢膝下,薛妈妈也很乐意带在身边行走天涯。
不是说自己儿子不好,而是薛放从小就太有主意了,薛妈妈在亲儿子身上完全找不到身为家长的感觉……
“呜……”缪寻不发晕了,薛西琳手上都是厚茧,他耳朵根都快要被搓着火了!
“好了好了。”薛放眼尖发现掉了两根猫毛,连忙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