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勘九郎旋开勾勒出细腻花纹的镀金水龙头,看着哗哗流淌的自来水愣怔出神。
良久,他掬起一捧清水泼在自己脸上,将之前因为处于自来也的杀气威胁下而被冷汗弄花的油彩全数洗净,又重新对着洗手台上铺满整面墙壁的巨大梳妆镜,用自己的手指沾取油墨重新描绘起傀儡师的醒目面纹。
一名穿着淡紫色内衬,套着轻铠的金发少女,拄着一柄乌木扇骨,白绢扇面的巨扇斜倚在洗手间的门口嘲笑道:
“真是不像样子啊,勘九郎。”
瞄了眼少女在镜中的倒影,勘九郎头也不回地反驳道:
“少说风凉话了,手鞠。那可是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啊!我都已经圆满地完成了挑衅任务了,你还要我怎样?”
“所以你是觉得我应该夸奖你吗?乖,乖,我们家的勘九郎可真是个勇敢的孩子,人家瞪了他一眼,他居然没有被吓得尿裤子。”
海老藏圆场道:“勘九郎已经做得不错了,在我看来是足以为村子增光添彩的程度,手鞠你大可以为弟弟的勇气感到自豪。”
“有这么强吗?那个叫自来也的木叶忍者?”手鞠疑惑地问道。
海老藏大笑道:“自来也那家伙可不光是一个‘强’字就能概括的。第三次忍界大战时期,他就已经拥有了媲美火影猿飞日斩的实力,如今的他年富力强,正是一生的巅峰期,同十几年前比起来只怕会更加恐怖。甚至很有可能,他现在已经修成了妙木山的仙术,成为了当世唯一的仙人。”
“当世唯一的仙人?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各国的影是站立在忍者顶点的人的话,那么仙人就是超越了影,甚至超越了忍者的存在。当然,这其中的意义对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比较难以领会,你们可以暂且认为自来也就是当世最强的忍者。”
此时,勘九郎画好了面纹,转过身来对着海老藏忧心忡忡地说道:“长老,木叶村现在有自来也坐镇,这次的计划……”
海老藏笑道:“不必惊慌!砂忍村当年也是出过仙人的,我便曾经亲眼看到过初代风影使用仙术的英姿,知道如此强大的力量使用起来有多大的限制。
而且自来也的初阵便是败在我的手上,我太清楚他了,他胆识虽足,但根本不是像初代火影一样有器量的人。因此,他的仙人模式必然是最为弱小的一种。
虽然我没有办法匹敌作为蛤蟆仙人的自来也,但仅仅是木叶三忍的自来也,便不过尔尔了。”
来自受人尊敬的长者的沉稳和强烈自信让两个孩子心中重新充满了信心,随后海老藏叮嘱道:
“比起自来也,我更加在意他的弟子,那头金色的刺猬短发让我想起了一位相当难缠的对手。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个小子很有可能会是计划的一个重大阻碍。所以勘九郎,这次的胜败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收集情报,我需要你尽量试探出那个小子的能力和性格,最好能够把他逼迫到绝境之中。”
“也就是所谓探路的小卒喽。”手鞠嬉笑着说道。
“笨蛋,是先锋啦!先锋!”
义正辞严地反驳了手鞠之后,勘九郎擦了擦手,背起自己的傀儡向门外走去。
然而在从手鞠身前走过的时候,她叫住了他。
“勘九郎!”
“还有什么事?”
“别逞强,我就在你身后。”
“我知道,笨蛋姐姐。”
***
而在另一边,自来也则盘腿坐在先前的餐桌上冥思苦想。